思这病不好治了?”说着一颗心突突乱跳,脸色一下就白了。
“我没这么说。”
“那‘不用看’什么意思?”
“这你得问,问他自己了。”
蓝玉婷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陆方晓慢慢睁开眼睛:“这意思我不太明白,我可是诚心诚意请先生来的,莫非你看不了?”
陆方晓的话听起来既像求医心切又像嘲讽他无能,酒鬼杨行医数十年救死扶伤不计其数深受人敬重,遇到这种事还是头一回,陆方晓分明是在捉弄人。他年过七十又是读书人出身,顿时觉得受到了侮辱,都这把年纪了能忍就忍吧,本以为说一声“不用看”彼此心照不宣就算了,没想到陆方晓不依不饶。
酒鬼杨脸色刷一下就变了:“我是来看病不是来看戏的。”
“你说我演戏?”
“脉象不会骗人,老酒鬼虽说不才伸手一搭也料出个八九,你的病源于急火攻心,万幸的是救治得法又及时,你指尖留有刺过的新伤,针针不离十宣穴;口鼻之中留有麝香气味,显见才用过药不久。《本草纲目》云:‘麝香走窜,能通诸窍之不利,开经络之壅遏。’这杨屋村识字的人都没几个,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懂得”十宣放血”和芳香开窍呢?‘自古道:卢医不自医,’陆老爷医理精湛,危难之际仍然能够从容自救,老酒鬼佩服。只是明明知道已经逃过一劫还要把我绑来,做出这副样子,是想寻我的开心吗?”
酒鬼杨越说越生气,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突突地乱颤。
陆方晓被他说破尴尬得说不出话来,楞了一下讪讪地说:“先生误会了。”
蓝玉婷在一旁糊里糊涂,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陆方晓心里正不是滋味,一瞪眼气都撒到老婆身上了:“还楞着干什么快领先生去换换衣服!”
“用不着。”酒鬼杨怒冲冲往外走。
蓝玉婷慌忙追了出去。一个执意离开一个拽住不放,一老一少在院子里僵持起来。酒鬼杨有些哭笑不得——这么大年纪同一个年轻小媳妇拉拉扯扯成何体统,算了,反正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酒鬼杨一踏出房门陆方晓就后悔了,这个老秀才人缘极好,把他整得落汤鸡一样手下人太不会办事了,这一路不知有多少人看见只怕村里已经议论纷纷了,如果刚才这一幕再传出去他越想越觉得鲁莽了,不知如何收场才好。酒鬼杨返回来令他喜出望外:“梅香上茶!要今年的雨前。”他喊了一声连忙迎上去亲热地牵起手,“先生快请坐。”
陆方晓殷勤地把酒鬼杨搀扶到太师椅前,自己也坐下陪着笑说:“人都说你赛华佗我实在好奇想见识一下先生本事这才开了个玩笑。过分,过分了,我这就给先生陪罪。”说着就要站起来。
把人整得从头湿到脚一句“玩笑”就算完了?酒鬼杨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可这种人同他计较又有什么用,他动也不动冷冷地说:“不必了,我不过是个酒鬼而已陪罪两个字当不起。昨天晚上多吃了几杯酒昏了头,刚才说话也不中听,两下扯平谁也不欠谁的。”
说话间丫环梅香托着个茶盘进来了,陆方晓使了个眼色,蓝玉婷心领神会伸手把茶盘接过来努了下嘴,梅香一声不吭点了下头,转身轻轻退了出去。蓝玉婷恭恭敬敬地把茶放到桌子上。
酒鬼杨连正眼都没看她:“我这个人喝水喝酒不喝茶,不过这情我领了。既然是请我来看病,那我就实话实说”
“是,是,先生尽管讲。”
“你家老爷的病不用开方了,好好休息,过了今晚症状自然就会消失。”
“那会不会再犯啊?先生还是赐个方子把病根去了吧。”
“对不起,老酒鬼爱莫能助。”
蓝玉婷一听急了,“刚才得罪先生不对,还望您不要计较”
酒鬼杨的脸色一下变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