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似箭,转眼到了年底,北京城传来消息袁世凯打算坐龙庭。偌大个中国一下就乱了,有的要民国,有的要皇上,两派剑拔弩张转过年就打了起来。广西督军陆荣廷考虑再三决定加入反袁阵营,响应者接二连三,袁世凯众叛亲离不得不在3月22日宣布取消帝制恢复共和,可共和派哪肯罢休,非要他把“大总统”的位子让出来不可。
这天清晨绣江两岸大雾弥漫,姹紫嫣红的世界只剩下灰白两种颜色,连绵起伏的的山峦变得虚无飘渺,百步以外连人影都辨不清。突然间官道上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白茫茫天地间飞出两匹快马,越来越近,一老一少紧握丝缰箭一样掠过眼前,矫健的身影瞬间融入朦胧的远方。这两个人是夏府的总管樊田夏家的公子夏苍。樊田风尘仆仆从容县赶到桂林督军署,说是家里要给夏翠选个嗣子,族里要娘家舅舅夏苍回去。这是岭南一带习俗,上峰二话不说就准了假。两个人从梧州登船经浔江到藤县,转搭北流江的民船辗转五百里水路赶到了容县县城,这时已经是半夜了,在龙门府好歹合了合眼,天一亮换乘快马直奔大小姐家。夏苍思念姐姐,马打得飞快恨不得一下就飞到杨屋村。正在这时候樊田却停了下来:“锁龙口到了,先别往前走。”
“为什么?”夏苍跳下马疑惑地望着他。
锁龙口这个名字也不知是哪朝哪代什么人起的,说它恰当真不为过。绣江两岸峰峦对峙,水从西南方向来,随着山形地势的变化时缓时急,到了这个地方突然被峭壁迎头拦住,绣江愤怒起来,一浪接一浪拼命地撞击它,终究是无济于事,不得不悻悻地转了个弯,谁知两岸的青山不依不饶似乎根本就没打算放它过去,三百多米宽的河面被挤得只剩下几十丈,绣江恰似一条巨龙被人扼住喉咙,实在忍无可忍咆哮起来,只见峡谷里白浪滔天,汹涌的江水如同拼死一搏的千军万马杀向前去,争先恐后从夹缝之间夺路而出,天地间回荡着摄人心魄的吼声。樊田隐身在一块岩石后面,警惕地望着前方。
“怕有劫道的吧?”夏苍觉得实在多此一举,摇头笑了笑拔出枪来,“瞧这个没有,我保你平安无事。”
“德国造!”那年头这可是新鲜玩意,樊田扫了一眼,“你哪来的?”
今天96式驳壳枪对中国人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在影视剧中常见它的身影,可在1915年除了四川有能力少量仿制以外全部依赖进口,而这条渠道为北洋政府把持,原装的新枪在地方军阀那里都是稀罕物。夏苍扳开大机头左右瞄了一下,满脸笑容自豪地说:“不错,比原先我那把四川仿毛瑟强多了。要说它来历还挺有意思。去年传闻袁世凯打算称帝,老帅派我北上察看究竟。到了京城我四处打探,有一天到了西直门外崇元观陆军大学,正同几个日本教官在院子里叙旧,谁知袁大总统到校视察一头撞了进来。村上久吉连忙介绍,说我是当年他最欣赏的学生日后必成良将。”
夏苍一看樊田摇头,忙说‘不是我吹牛这真是他原话’。樊田忍住笑:“你接着讲。”
“袁世凯一听乐得眉开眼笑拍了拍我肩膀:‘关云长盖世英雄曹孟德以千里追风赤免马相赠,我袁某人不敢妄比曹公也没有宝马可送。’一伸手把卫士的枪拔出来掂了掂,‘这是陆军部从德国订的总共才二百支,刚刚到货,每把枪配子弹500发时下能换五六亩水田呢,你是军中英才看看值不值?’
我马上就明白他在试探想收买我为其所用,正在思量怎么回答才好,村上教官抢先了:‘夏苍虽得陆荣廷赏识,可在广西哪个穷地方怕也没机会见过这样的好枪。’,
姓袁的听说我是老帅的人脸色阴了一下哈哈笑起来:‘谁说广西没好枪?话不能这么说,传说沥泉神矛乃是古代兵家名品却湮没深山化成巨蟒无人知晓,一直到遇见岳飞岳鹏举方肯出世,令金人丧胆扬威天下。此乃何故?缘也。今天我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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