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亮擦了一把汗,说道:“我刚从东府过来客厅外面有护兵我连台阶都靠近不了,只好跟芳桃东拉西扯,直到里面送客出来才偷看了一眼。那夫人搀着樊伯走,说什么‘我这就到西府说一声,只是没有时间去甘旺太可惜了’,
“樊伯怎么说?”
“他说‘事情紧急也没有办法,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和阿苍还要回家看一看,明天就不来送行了’。”
“哎,听这话像是要走啊?”蓝玉婷诧异地望了望陆方晓。
“别打岔,你接着说。”
“他们挺亲热舍不得分手,到思远堂门口又不走了,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我正想再听听,大奶奶要我赶紧回来报个信。老爷,只怕客人快到了。”
“那你喊几个人赶快把花厅收拾一下。”屋子还没收拾利落,王婉兮已经到了,看到陆方晓夫妇迎出来微笑着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身后几个彪形大汉紧跑两步刷一声分开,像金刚一样守在大门两旁。屋里的丫环没见过这阵势,吓得头也不敢抬,一溜烟全跑了出去。做女人这么威风蓝玉婷还是头一次看见,又是羡慕又是震惊,一句寒暄话也说不上来了。倒是王婉兮落落大方没有架子,跟着陆方晓说说笑笑进了花厅。分主宾坐下大家随意闲谈,海阔天空天南地北,从帅府的趣闻扯到陆府的家世,从夏翠父亲手书的中堂聊到樊田的墨宝。
陆方晓笑着说:“我与樊伯相知数十年都讨不来他的字,还是夫人面子大。”
“可别这么说,论起辈分来你还是我叔叔,以后就叫我‘婉兮’吧。”
“那我呢?”蓝玉婷笑着问。
“那我就喊你小婶吧。”
蓝玉婷乐得心里开了花想不到还真攀上高枝了,忙问一句:“这两个字怎么写啊?”
“婉就是‘委婉’的‘婉’,兮是”
“兮者,语所稽也。”陆方晓笑着插嘴。
“什么意思?”蓝玉婷一脸懵懂。
“叔叔是说兮这个字用在语气停顿的地方。”
蓝玉婷抢着说:“我知道,我演过《凤求凰》,司马相如唱词里有这个字。”说着杏眼一飞轻轻唱了起来,“‘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蓝玉婷不愧是名角,反串小生也唱得情意浓浓十分动听,她一撩头发得意地说:“就是这个字没错吧?”
陆方晓知道蓝玉婷生怕王婉兮看不起她,故意卖弄学问,只是这么唱实在不妥,倒有几分像在青楼调戏客人。心里又好气又好笑,白了她一眼:“不伦不类,不过细想起来也不能算错,婉兮这名字想必由《诗经》来,原本就有美好的意思。”
王婉兮笑着说:“不错不错,我在桂林看过小婶的戏,今天再听还是风采不减当年。”
蓝玉婷高兴了:“你喜欢听还不好办,这几天你就跟着我,拿手的戏我多着呢,管你听个够。”
“我也巴不得,只可惜明天就要回去了。”
“不是说好要住上个天吗?”蓝玉婷原想陪着王婉兮四处走走,好好出出风头,眼看要落空,顿时一脸失望
“是啊,我本以为立嗣这么大件事不能草率怎么也得几天吧,这中间还可以抽空到樊伯那边走走,现在要从长计议我就不好再呆下去了。临来之前家父交代过,这边事一了马上回去不要耽搁。下个月他就满十岁了。”说着王婉兮慈爱地摸了摸王良的头,“儿孙辈里家父最疼他一定要他回家过生日。我也没有办法。”
王婉兮的话陆方晓似信非信,进了趟东府就变卦了,明摆着是发生了什么事,索性把话挑明了看她怎么答对。陆方晓突然乐了,“既拿我当‘叔叔’哪有跑几百里路见一面就走的道理,准备孩子生日也不差这一两天吧?你呀,你呀,跟我还有什么话不能说还得编个谎。”
王婉兮一下窘住了,脸上微微感到有些发烧。陆方晓何等精明只一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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