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伤还没全好坐下说话吧。”樊田手拈胡须微微笑了笑,“老朽的身份让你好奇了吧。”
这个老东西不简单一下就猜中我想什么,看来是个难对付的我可要多加小心,沈放想着不由自主地点了下头。
“我姓樊单名一个田字。八岁那年卖身葬母到了甘旺村夏家做伴读书童,算一算也快六十年了。老爷膝下一双儿女和我情同骨肉,现在一个是陆府当家大奶奶;一个就是带队擒拿你的军官。我老了闲着没事过来看看热闹。你说你冤枉,我不是公家人官司不好插嘴,不过其他方面也许能帮一帮你。”
樊田一报名姓沈放真是如雷贯耳,早听何才杰说过,,抓住他父亲的知府姓夏,师爷姓樊,两个都是容县甘旺村的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想必当年那个师爷就是他了!沈放暗暗叫苦,姓樊的是个办案老手年轻时就那么厉害,今天落到他手里怕是凶多吉少了,他这样客气不定有什么圈套。沈放满腹狐疑用戒备的眼神望着他:“帮我?你指什么?”
“你出门会朋友一去不归,家里一定在四下找你。依我看你这个案子再有十天半个月也不准结得了,这么长时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他们还不急疯了?老朽别的忙帮不上给你家眷报个信总还可以,你放心只要我想去这杨屋村陆府没人敢拦我。”
沈放心里格登一下,姓樊的真狠毒,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吗,你这是想用家人来要挟我。沈放暗自冷笑脸上却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樊老先生的好意真让我不知说什么好。不怕你笑话,我原本穷困潦倒熬到四十几岁还没讨上老婆,哪有什么家眷呢。”
“沈先生要看开些,方才岑团总说你好像还有个外甥女在身边,也算余生有靠了,要不然我派个人到藤县知会她一声?”樊田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这话似乎触到了沈放痛处,他楞了一下扭过脸避开樊田眼神轻轻叹了口气:“唉,阿芳到了藤县就自己找了个男人,‘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何况还不是亲生的。告诉她没什么用反倒让她在婆家抬不起头来,说不定还会为这个恨我。我看就算了吧。”
“沈先生,我原本是好意”
“这我知道。”
“既然知道沈先生就应该同样以诚相见,为什么要骗我呢?”
“我,我骗你什么了?我只是觉得樊老先生派人找她实在没有什么必要。”
樊田脸色突然变了声色俱厉地说:“明明是招了个上门女婿哪来的婆家,这不是骗我是什么!”
沈放做梦也想不到樊田说出这样一句话来,竟像块木头似的呆住了,屋里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本来嘛,先前连沈放都不认识,怎么突然知道他家里有个上门女婿呢?
岑有田半信半疑地问沈放:“这是真的?”
“这还用问!”樊田冷笑一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不在家守着父母反倒跟着舅舅到容县闯荡,她不是孤儿是什么?你怜惜她命苦把她当亲生一样疼的是不是?她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对不对?你发了一笔横财又无儿无女给她招个上门女婿为你养老送终是当然的事,要不要我到藤县查一查啊?”
樊田连珠炮一般问得沈放哑口无言,他这才知道当年平乐府的刑名师爷竟是如此厉害,震惊之余心里又有几分酸楚:“阿芳是招了个入赘男人她八岁那年父母就没了,一个人流落他乡受的苦你们想不到,我也不愿跟你们说。历尽千辛万苦我才找到她,阿芳说世上她只有我一个亲人了,再也不愿同我分开,姑娘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万般无奈只好招了个上门夫婿。你一去鸿运楼准得让她提心吊胆所以,所以”。
沈放说话突然颠三倒四起来脸上掠过一丝恐慌,这异样的神态没有逃过老师爷的眼睛,瞬间被他捕捉到了:看来我猜测得果然不错,这个人在乎阿芳胜过在乎自己,只要从这里入手,心防就不难攻破。樊田有了主意脸色舒缓下来和蔼地说:“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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