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情似的叹了口气扭脸冲胖子说:“要不你给她想个解闷的法子?”
那胖子四下瞅了瞅朝他挤了下眼睛:“这屋里就有一样带字的东西,那就给她看看?”
“好主意。”瘦子笑嘻嘻地拾起一份残缺的报纸递了过去。
这一胖一瘦阴阳怪气,蓝玉婷越听越不是滋味: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意思?她脑子乱成一团原本想问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陆方晓隔着玻璃窗望着蓝玉婷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女人肯定是打探消息去了,就凭你还能套出话来?他有午休的习惯可今天怎么也睡不着,也许是夫妻同心的缘故,脑子里就是静不下来,翻来覆去想的居然同蓝玉婷一模一样——把自己关在这儿不闻不问,这伙人到底想干什么?他前思后想怎么也猜不透,,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个神秘人物,早晚要从幕后走到台前来的,等他露了面自然什么都清楚了。蓝玉婷一溜出去他就起身到窗户前望着她,果然功夫不大人就回来了,有气无力地推开房门,陆方晓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什么也没打听来:“白跑一趟吧,真是多此一举。”
“也没白跑,人家给了张报纸让咱们解解闷。”
“报纸?也好,倒是可以消遣消遣打发一下时间。”陆方晓说着顺手接过来。
这是一份《申报》,陆方晓懒洋洋地扫了几眼一下楞住了,嘴唇半张好一似凉水浇头怀里抱着冰。
“你怎么啦?”
陆方晓点着一行字,手指不停地哆嗦,蓝玉婷忙凑过脸来,就看上面写着“据可靠人士透露,日前陆荣廷秘密抵达广东肇庆。下榻于何处尚未得知”
怪不得胖子说“就等着挨刀了”!蓝玉婷慌得六神无主,说话声音都颤了:“他追来了怎么办?”陆方晓脸色惨白就觉天旋地转一头栽倒在地上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缓过来了,眼前漆黑一团,什么也看不见,浑身上下一点劲也没有,头还在隐隐作痛。“玉婷。”他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没人理他。
“玉婷。”他又喊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正在纳闷就听房间里自鸣钟不紧不慢地响了三下。“都半夜了。”他嘀咕一声,心里有些不高兴,“睡得那么死,叫都听不见。”
伸手去推她却推了一个空,连忙坐起来,这才发现哪有什么蓝玉婷,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睡在一张窄窄的木板硬床上。陆方晓楞了一下白天的事慢慢想起来,不由心中叫苦:还用问吗,这是落到了陆荣廷手里,那个魔头一赶到肇庆就把我和玉婷分别关押了。这个方明的义兄心狠手辣他一清二楚,只怕夫妻两个来日不多了。陆方晓忍不住一阵悲凉,杨屋村那温暖的家刹那间浮现在眼前,仿佛又漫步在留园美丽的小湖旁边
“今生回不去了怡芳c贤相和贤志不知现在怎么样了?我托付的事李阿亮能办到吗?”陆方晓心乱如麻,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窗外,熟睡的肇庆古城万籁俱静,越发让他慌乱不安。“夜黑风高杀人夜谁知还能不能见到明天日出呢?”他万念俱灰鼻子一酸,一种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正在这时候,外面隐约传来轻微细碎的脚步声,有人在窗下小声说话:“人在里面?”
“放心,有我们在,出不了岔子。”
陆方晓听得清清楚楚,暗想“说来还就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陆某人即便一死也绝不能让人小瞧了。”,他把心一横,翻身下地打算迎出去。就在这会儿,房门悄无声息地开了,一个人高挑灯笼迈步走进来。陆方晓定睛一看顿时僵住了,俗话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虽然光线有些昏暗面前这个人烧成灰他也认得,中等个子,面容富态,一身长袍马褂头戴一顶瓜皮小帽,只怕比自己还要大上十几岁。这不是在大湾镇奚落自己那个老头子吗!遭人这样羞辱平生还是头一回,这个小老儿实在欺人太甚,陆方晓强压怒火像头凶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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