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听了刘绍财的话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天上竟然真会掉馅饼,刘裕刚想着混进体制里,刘绍财竟然主动给他提供了个机会。
刘裕有些激动的同时还是按住性子谦虚的说:“师傅为什么不让刘增福来充当民壮,既能给他谋一个稳定的差事,又能免了徭役赋税。”刘裕在这待久了也明白农业社会不如穿越前的工业时代讲效率,反正有大把的时间,再加上儒家一贯提倡礼让的官方推动,什么事情都得推脱几次。
刘绍财却是又狠狠的吸了口烟,没有接着说推荐的事,倒是把刘裕吓了一跳,刘绍财不会是突然反悔了吧?正在刘裕紧张的时候,刘绍财却发话了:“要是我原来六个儿子在的时候那有你的份?”
刘裕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揭了刘绍财的痛,刘绍财本来六个儿子战乱时或是被征召做民夫,或是拉做壮丁炮灰,若大一家人如今就只剩下出去当上门女婿的刘增禄和自小疼爱的刘增福。
刘裕正不知所措,刘绍财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以后自己得注意些了。”说完有重重的抽了一口烟枪。
刘裕只能笑着脸,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第二天一干泉县役夫跋涉两天多终于到了芦岭巡检司旧址,一堆插着木板的坟堆之中有几面高耸的夯土墙,有些缺口却被土壤堆成了一个斜坡,别说是人跨过去了,就是刘绍财的水牛车也可以轻松越过夯土墙。
刘裕一行人正跟着队伍前进,四周的坟堆有说不尽的阴气,好像在逼赶着人们跑进芦岭巡检司里别出来。正低着头快步向前走,队伍却是停住了,从队伍前头传来声音:“老刘家的石匠快跑到前面去。”
刘裕心里知道表现的时候到了,刘裕赶紧走到前面替刘绍财刘增福趟过及膝深的草丛,一手用木棍探路一手拧这一个木工箱——路上颠簸,刘裕怕掉了就用手拧着,同时一双脚也没闲着,主动压下草丛替他们两走出一条看的清泥土的路。
刘增福见刘裕走的这么积极也想往前面走些,却被刘绍财拉住了:“回去拿一个石工箱子给我,你在这看好牛。”刘增福嘴巴动了动想争辩一两句,可老爷子积威还在,只能一边嘟囔着嘴不知道说什么一边跑去牛车那边。
刘绍财看着心有不甘的刘增福却是露出一阵苦笑:那家少年没有梦想,普通人虽然没有“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的霸气,但有何尝不想往上奔奔,饥饿者想温饱,温饱者也希望小康,小康者又希望小富
可是刘绍财没有往上奔的想法,刘家六个儿子已经死了四个,剩下的大点的已经是上门女婿了,只有小点的可以顶门立户,刘绍财实在是赌不起,只能默默盼着刘增福能多子多孙,把他这一脉传下去。
一想到那个民壮的名额,刘绍财就有些后悔与懊恼纠结在一起,多年交情的贺家世仆孙贵冒着风险告诉他贺家与七府寨有交情,给刘绍财谋到一个民壮的名额何尝不是把本地刘家绑上船。
机会虽好可刘绍财实在是舍不得把宗法上自己唯一的儿子放进漩涡中。至于刘集村其它远亲近戚的,他也知道刘增福几斤几两,现在有自己和那刘增禄在没人起心思,可刘绍财要是不在刘增禄就不好插手,刘集村诸刘自然有办法把自己辛苦折腾下的几个子吃干抹净。
刘绍财有些羡慕的看了看一个人在前面忙的手忙脚乱的刘裕,虽说是流民,还被土匪剃了发,可一来赶上新朝大赦的好时机有了户口,如今刘绍财又只能把名额交给外人,让刘裕又赶上。
正在前面卖力探路压路的刘裕可不会知道自己的金手指早就来了,只是一个劲往前开着路。芦岭巡检司久未有人来往,坟堆上草比膝盖还高,而且鬼知道当初是谁收捡的尸骨,随便被雨水风沙都吹开了,时不时还能踩到几节尸骨,也难怪役夫们宁愿走前面人的脚印也不愿意并排走或者是绕一脚路。
刘裕拿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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