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暑假是小胖子武克文记忆中最为痛苦的暑假,回到家中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加上放假前一段时间,在萧磊科学而又残忍的操练下,小胖子的体重在二十多天里愣是从150斤减到了130斤。
他不是没有抱怨过,但是跟萧磊抱怨只会换来更猛烈的操练,跟自己的老爹武登云抱怨,换来的只是一顿呵斥——他老子早就看不惯他那一身肥肉了;跟他妈抱怨他妈回老家了
一个欲哭无泪的胖子
萧磊的心情很好,但也很沉重。
回到家中,看到十几年前的父母,萧磊心内满满的都是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回家的当天晚上,吃着母亲精心做好的可口的饭菜,听着萧森在父母面前把自己的转变和此次考试的成绩夸了又夸,看着父母既惊讶又欣慰的表情和大哥萧垚(ya一,二声,意为“高”)憨厚的笑容,萧磊的眼眶再一次感到酸楚,他赶紧把碗端起来使劲扒拉着饭菜,用这样的动作掩饰自己忍不住流出的泪水。
萧磊家的的房子是一套老式的两居室,他和萧森上学的时候,就爸妈睡一间,大哥睡一间,现在他和老三放假回家,大哥就只能睡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萧垚是矿务局技校一年级的学生,性格老实又肯吃苦,虽然只学了一年,但技术学的很扎实,为了把手艺练好,也希望能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在他的强烈争取下,萧年望帮他在北湾矿竖井的机修车间找了一个临时工的岗位,技校放假早,他已经在那里工作一个星期了。
萧磊心疼他要工作,让他回房间睡床,但他死活不肯,硬是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床上萧森轻微的鼾声,萧磊却毫无睡意,借着月光,萧磊仔细地看着这熟悉的房间。
房间很小,两张单人床就占据了多半的空间,床中间是两张很窄的书桌,桌脚下放着一个暖瓶,桌上是兄弟二人从学校带回来的课本和作业。
房间门旁边的墙角有一个大衣柜,里面是兄弟三人的衣服,这个柜子还是爸妈结婚时候打的,另一边的墙角放着一台缝纫机,在萧磊的记忆中,直到自己上初中之前穿的所有衣服都是母亲在这台缝纫机上做出来的。
这几年手工做的衣服样子已经赶不上潮流,所以缝纫机也就不常使了,摆在那里更多的时候是当一张桌子用,上面还放着一台“红梅”单放机,这也是萧森最爱的玩具,虽然磁头已经老化,但萧森一有时间还是不停地用他放着小虎队的歌曲。
这就是这个房间所有的家具了,房间很小,所以虽然东西很少但已经满满当当。看着这一切,萧磊迫切的想要为这个家庭做些什么。
在这个家里,父亲在公安科工作,母亲在职工学校教书,算是被人羡慕的双职工家庭,但家里有三个上学的孩子,双方的老人虽然都在农村但每年都要送钱回去,其实日子还是过的很紧的。
特别是现在已经到了1991年,煤炭企业效益已开始下滑,此后近10年的时间里,煤炭价格一直处于低谷,北湾矿乃至整个土城矿务局都逐渐进入半停产状态,萧磊家的经济情况将受到极大冲击。
在萧磊的记忆中,到1998年,父亲被迫下岗,母亲虽然上班但每个月只有300多块生活费,大哥所在的机械厂也三天两头停工,全家人的生活十分拮据,自己当时在部队对家里的情况毫不知情,大哥写信过来都只拣好的说,还在信里夹钱给自己
这些都是后来回家探亲时胖子说给他听的,当时胖子的运输生意也遇到了麻烦,想帮忙也无能为力。
眼下是1991年,明年春天老人家将会南巡一圈,三峡工程准备上马了,还有巴塞罗那奥运会这不是国家大事就是世界盛典,跟自己还有家庭没什么直接联系萧磊翻身下床,从裤袋中翻出烟来,站在窗边,看着烟雾中更加朦胧的月色,静静地思索着。
最近会发生什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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