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不坑您。”
“那那”刘来银本想把这些茶叶送给萧磊,算是报答救命之恩,但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一时颇为不舍,嗫喏着开不了口。
萧磊看他没有主意,也就主动开口解释:“老叔,我和您说呀,这黑茶在您祖上那年月卖的挺好,最远能卖到英国去,要不您祖上也不会千里迢迢从湘南来到这儿,可惜这百来年又是洋鬼子,又是日本人,这茶路就断了,这黑茶现在也停产不少年了,现在市面儿上也看不见,多少钱我也不好说,但我是真心想买,您别看我刚参加工作,可家里还有点儿钱,您就大胆开个价吧。”
萧磊一番解释,刘来银听懂了几分,他虽没有文化,但也朴素地懂得物以稀为贵的道理。
心里转了九九八十一个念头后,他壮着胆子颤巍巍地开口道:“这其实按理说,你是俺和俺家小子的救命恩人,不该和恩人要钱,可这祖宗传下来的,虽然不是啥宝贝,俺也挺舍不得的,要不要不您就给个麦子钱?不,您给个玉茭钱就行。”
1995年,梁山县市面上小麦批发价每公斤不到一块八,玉米每公斤也就一块五,这价格,瞬间把萧磊雷了个外焦里嫩。
按刘来银说的这价格,这些历经百年,算上袁世凯在内,经过了个朝代的百两茶,每斤售价仅为——七毛五!
天价,这才是真正的天价!
如果萧磊是一个为财富不择手段的黑心商人,哪怕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合法商人,在这样惊天的利润面前恐怕也按捺不住,就按后世五十年黑茶每斤三万计算,这利润率就是万倍啊,啥买卖能比得上这挣钱?
什么纳斯达克,什么量子基金,统统靠边站。马克思说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能让商人上绞刑架,这百分之百万的利润摆在眼前,岂不是十八层地狱也敢闯一闯了?
即便萧磊为人正直,听了这价格也不由得一阵胡思乱想,愣了好一会儿。
甩了甩头,把杂念赶出脑海,萧磊看着局促脸红的刘来银哈哈一乐,开口道:“老叔呀,你可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把我好好考了考。要是个贪财的,听了您这价钱真是做梦都能笑醒了,来来来,您还是不大清楚这茶是咋回事,我给您说说。”
一边说,萧磊一边把手中的茶柱小心翼翼地拆开一条缝,指点着对刘来银说道:“老叔,这黑茶是茶叶,但这上百年的黑茶可不能当成茶叶卖,这也算是文物,就是古董!”
一说古董,刘来银倒是听懂了,眼睛就是一亮。
萧磊又指着手上的茶柱对他解释:“而且这黑茶也分等级,您看您家传的这个,里头有花白的茶梗,外表看起来像不像一本卷起来的书?这叫‘花卷’,是黑茶中的上品,麦子好种,这茶可难制的很呀。”
刘来银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旋即又摇了摇头,开口道:“这麦子多钱我知道,可古董多钱我哪懂呀,上个月俺家西头黑三家的一个盆盆让人收走了,听说就是古董,他说称斤卖的,二斤八两买了十块钱,合着五块钱一斤,这茶叶怕是没那盆盆值钱吧?”
萧磊哑然失笑,这算是真正的对牛弹琴吧,得了,再说对方也理解不了,干脆还是自己开价吧。
略加思索,萧磊开口道:“老
叔,黑三家的盆盆是啥朝代的我不知道,但他肯定是上当了,那瓷器哪有论斤卖的,真要是有年头的古董,放在懂行的人手上,卖到上万也不稀奇。就说你这茶叶吧,肯定比他那值钱,我也不给您多说了,一斤二百块钱,我全包了。”
听了这价钱,刘来银当即呆滞,大张嘴巴,半截香烟掉在脚面上也浑然不觉。
片刻,他猛地跳起来,跺了跺被烫着的脚,结结巴巴地说道:“多多多少?二二”
“二百,一斤二百。一共七百斤,总数是十万整。”
“咳咳咳咳”
一阵激烈的咳嗽过后,刘来银总算把气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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