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最后一份笔录,外头也把饭做好了,李栓良殷勤地招呼众人吃饭,恨不得赶紧催促这些凶神恶煞的警察们,去把富茂平铐回来,虽然心里也清楚富茂平不会是杀人犯,但恶心恶心对方也是好的嘛,最好能让全村人都看见这个整天搞串联,喊口号的村长让警察押着,那场面,就是想想都觉得过瘾。
吃过李栓良张罗的宵夜,凌晨三点时分,忙乎了一天的警察开着夜车,离开了大富庄。
前面带路的县局警车上,一个年轻警察对冯副队长说道:“冯队,你说咱这一天都干啥了?这帮省里来的,一个个鼻孔朝天,牛的不行,还以为有啥天大的本事,最后还不是啥也没查出来?要不是那个李支书跟村长有仇,他们今天晚上出这个村都是难事儿,真要让那老汉讹上他们一把才好。”
冯副队长假意呵斥,“胡说,谁说人家没查见,不是最后还有个嫌疑人嘛,咱们就是跟在人家屁股后头帮忙的,不掺和,就看着,看看他们省里专家的本事。说不定呀,这个村长还真是杀人犯呢?”
虽说是呵斥,可这话里的酸气,谁也能听出来,尤其是最后一句,简直就是调侃了。
同车的警察对三队的调查不屑一顾,撇着嘴说道:“嘁,我看他们就是因为得罪了那个支书,临时想出来的法儿,什么人数啦,名单啦,假模假式的,那个问问题的警察,装的跟电视里的人一样,真把自己当亨特啦?”
《神探亨特》是八十年代的一部美剧,华夏引进播出后,收视大热,亨特这个名字也成了神探的代名词,这个年代说福尔摩斯知道的人不多,说亨特,那是街知巷闻。
最后一辆切诺基上,金城市局的一位警察开着车。周凯旋坐在副驾驶位上,埋头苦思,一言不发,后座上,陈二牛和赵丛华一左一右夹着萧磊。
“唉又白干一天”赵丛华叹了口气,瞅了瞅一脸平静的萧磊,“我说小磊啊,你这小子吓唬起人来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今天幸亏你看见那个纰漏,也正好赶上那个老货和这村长有矛盾,要不然咱们还真得费点儿事儿。”
说完,又冲前头的周凯旋说道:“周队,你说要不是小磊看出来那个小漏洞,咱们今晚上可就真让县里那帮货看了好戏了,娘的,那帮人真不地道。唉,周队,要是小磊不出手,你准备咋办?”
周凯旋的思路被赵丛华打断,也没回头,没好气地说道:“能咋,打电话给他们县上呗,总不能真打那坏怂一顿吧。”
说完回身冲赵丛华脑袋上拍了一巴掌,“你小子闲了就睡,睡不着就琢磨琢磨案子,净说废话。”
赵丛华委屈地往萧磊身边缩了缩,小声嘟囔着,“琢磨c琢磨,你琢磨不明白就知道拿我撒气”
陈二牛在一旁一直苦着脸,今天这一圈忙活下来,先喜后忧,本来以为在大富庄能有所突破,信心满满地忙了十个钟头,最后落得一场空,要不是萧磊最后关头抖了个小机灵,自己这个前金城市刑警支队的老人,让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土鳖支书挤兑的,真是要把脸丢在老家了。
此刻听见周凯旋说琢磨案子,心里的憋屈登时发作起来,本来他就有胃病,当下只感觉胃里就像被塞了一把钢钉,钻心的疼,咬着牙从兜里掏出胃药,没有找水,偷偷塞进嘴里,生咽了下去。
萧磊在一旁发现了陈二牛的动静,也没声张,悄悄把自己的保温杯给他递了过去,陈二牛默默接过杯子,也不说话,小口小口啜饮热水,车厢里安静异常,唯有他吞咽的声音清晰可闻。
就在这气氛一刻沉闷似一刻的时候,萧磊突然呵呵一笑,突兀非常。
“我说队长,二牛哥c华哥,虽说今天忙点儿累点儿,但这案子眼看有戏,你们为啥都愁眉苦脸的?”
赵丛华闻言白了萧磊一眼,“小磊,你这人啥都好,就是有点儿死脑筋c认死理,事到如今,你还准备一条道走到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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