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在背后响起。
“呜呜茂平,不要抓他,抓我来,是我干下的不是他”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还昏迷中的老汉富扁担此时竟然从床上坐起,哭得老泪纵横,一边哭着认罪,一边下床,就要给萧磊磕头。
在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周凯旋微微一笑,上前掏出钥匙,把愣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的富茂平拉到身边,把手铐解下,递给萧磊,说道:“嗯,干的不错,去吧。”
萧磊接过手铐,走到富扁担跟前,一把把他拉起,顺势把手铐一铐,对他说:“走吧,还算你对这个侄儿有几分良心。”
到了此时,再糊涂的人都明白过来,原来之前铐富茂平只是做了一场戏,这个富扁担,才是萧磊真正的目标!
门口的一干县警瞠目结舌,这这转折也太快了吧,难道,难道这个案子就这样简简单单地破了?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白头老汉,竟然会是九命真凶?
的确,六十四岁的富扁担,就是那个这起九命大案中被抓获的第一个犯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在县公安局预审室,富扁担连哭带说,交代了他所知的一切内情。
富扁担是个老光棍儿,年轻时哥嫂死得早,他带着侄子富茂平又当爹又当妈,很是辛苦。
好在侄子出息,当兵回来没几年,就借着乡党委书记的势当上了村长。富茂平孝顺,早早就不让他下地劳动,安心在家颐养天年,但他是受苦人出身,在家闲着没多久就浑身不自在,提了几次要继续下地劳作,都被富茂平拦着不让。
这么歇了几年,没想到以前整日劳作都健健康康的他,竟然在家歇出了一身病,看了几次医生,都建议他适当做些运动。
农村人,哪来的什么运动,富茂平听了医生的嘱咐后,思来想去,琢磨出个两全之计。在砖厂给富扁担找了个不太累的营生,让他做个食堂管理员,也不用挑水劈柴,每天去转悠几圈,看着里头的米面粮油不要被工人偷走。
富扁担很敬业,每天都按时上下班,把食堂打理的井井有条,半上午没事的时候,就在砖厂里晃悠,遇上啥急活儿,也上去搭把手,他是村长的亲叔叔,厂里人都对他恭敬有加,也领着一份不少的工资。
就在这期间,富扁担认识了一个常来砖厂捡废砖头的女子。
这个女人四十来岁,是隔壁泼水村的一个寡妇,名叫焦翠仙。
焦翠仙不是古平人,四年前经人介绍嫁给了泼水村的老光棍王谷苗。这个王谷苗,就是侯二牛给侯大山买媳妇儿时,找下的那个中间人王谷种的亲弟弟。焦翠仙和王谷苗的婚事,正是这位王谷种做的媒!
焦翠仙嫁进泼水村不出两年,王谷苗得了食道癌,撒手尘寰,焦翠仙成了寡妇。
本来就不是三媒六聘的正经妻子,村里人都知道焦翠仙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把王谷苗的死都归咎于她命硬克夫。王谷苗的兄弟亲戚齐上阵,把王谷苗留下的院子占去,只给她留了一间破窑洞安身。
焦翠
仙拾掇了拾掇窑洞,也不种地,去大富庄的砖厂捡些废砖头,请人砌了猪圈c鸡棚,就这么养猪养鸡,加上王谷苗留下的一些浮财,一个人过日子。
在大富庄砖厂捡废砖头期间,闲的没事儿的富扁担看她寡妇失业的可怜,经常帮她拿些好砖,焦翠仙受够了村人的欺侮,对富扁担的好意感激不已,也时常向他倾诉些委屈,就这么一来二去,两人勾搭成奸。
富扁担虽然年届六十,但从未娶妻,焦翠仙比他小将近二十岁,把他迷得五迷三道,对这个女人言听计从,攒下的一些棺材本儿都交到了焦翠仙手里。要不是因为顾忌村长侄子的面子,富扁担差点儿就把这女人娶回家去。
就是在一次白日幽会的时候,俩人为了避开厂里人,沿着水沟爬上山,七绕八绕下,走到老君梁,发现了“埋宝底”这个幽静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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