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年禄对萧磊委托的事情很上心,天还没亮,就开着三蹦子赶往湾里。
李换弟是李牵弟的六妹,比她小了十二岁,从小跟着她长大。李牵弟结婚时,李换弟刚刚小学毕业,那时候虽然她二姐三姐都已长大成人,能养家糊口,但李换弟还是经常往萧家洼跑,不知道有多少回把萧年禄这个大姐夫撵出房去,钻进李牵弟的被窝死活不走。
她是李家六姐妹里文化程度最高的,但初中毕业后也没有考进中专,念了三年高中,谈了一场恋爱,最终未能跳出农门,在村里小学做了几年代课老师,和高中时就处下的对象汪秀兵结了婚。
汪秀兵是独子,因为有关李家的流言蜚语颇多,他俩的婚事着实出了不少波折,最终还是萧老爷子作为女方家的长辈出面才让两人终成眷属。
李换弟也争气,结婚不到一年就生了小子,在婆家腰杆也挺了起来,看见大姐夫着着急急来找自家男人,赶紧催着汪秀兵出门,连饭都没让他吃完。
当萧年禄拉着汪秀兵回到家时,萧磊等三人都已吃罢了早饭,乔乔打着呵欠,一看就没有睡好,萧磊带着萧焱在院子里打着拳,虎虎生风,精神抖擞。
在来的路上,萧年禄已经简单向汪秀兵说过把他喊来是萧磊要问他些关于他们的厂子的情况,再三叮嘱他萧磊这回回来是有任务,办公事,要他千万配合,进了院子,萧勤有也把汪秀兵叫到跟前说了几句。萧勤有是汪秀兵两口子的恩人,还是大媒,之前萧年禄跟他说这些,他还有些不以为然,此刻萧勤有发话,他才提起小心,连说有问必答,绝不藏私。
其实萧磊和汪秀兵也算认识,只是不熟罢了,在萧焱的屋子,萧磊客气地请他坐下,先跟他拉了会儿家常,这才慢慢地把话题引向他工作的农药厂。
萧磊穿着便衣,加上又是晚辈,汪秀兵紧张的情绪很快就舒缓下来,开始讲起了正题。
据他说,农药厂就在湾里乡政府所在的湾里村,占了乡农业站一多半儿的地方,在以前以粮为纲的年代,农业站圈了好大一块地盘做了试验田,这些年基本上都已荒废,李银元为了用水用电方便,去年秋收以后就把这块地承包下来,办起了农药厂。
“等等。”汪秀兵刚刚开始介绍厂子的情况,萧磊就出声打断了他。
“小姨夫,你说李银元承包那块儿地是在去年秋收以后?”
“嗯,那地上还零零碎碎种着庄稼,收完以后才能承包,要不农业站的人哪能答应。”汪秀兵答道。
“我从工商局哪儿看见的登记表上,写着你们厂是今年四月才注册的,这中间隔了半年,咋这么长时间啊?”萧磊抛出了第一个疑问。
“这他盖房子来着,盖了厂房,圈了围墙,还给农业站修了一座楼,换了他们的旧办公室,现在的厂办就在那些老房子里。”汪秀兵回答的很详细。
“哦,一共盖了几间厂房?占了多大的地?”
“盖了四间大的,两间小的,还有一排宿舍,占了有十亩多的地,不到十一亩。”
“这地可不小啊,农业站就乐意?”萧磊不解道。
汪秀兵摆摆手,“嗨,给钱了呗,再说了,银元还给他们修了楼,三层,底层全是铺面,二层c三层都是住家,农业站的人都上赶着抢呢,乡里头头们也都给分了房,哪有人不乐意,乡上还说地给的少了,巴不得再换座楼呢。”
“哦,这么说李银元挺有钱啊,他干啥发的财?”
“银元这人可厉害,他家成分不好,早早就不种地了,他爹带他兄弟几个刚改革那会儿就奔了南边儿,听说是早先是在闽海那边的渔船上扛活儿,后来自己买了船跑海,挣钱挣疯了,他爹两年前在南边儿过世,他们兄弟四个分了家,他是老小,卖了自己的船带他爹的骨灰回来进祖坟,他说他在海上落了风湿病,回来就不走了,反正他户口一直没迁,又有钱,干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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