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饭盒砸在桌子上,翻了个身,扣在地上
,白花花的米饭和着棕褐色的土豆丝洒了一地,木头勺子在
地上弹了几弹,和铁栅栏来了一次亲密接触。
摔完饭盒,赵蟹呸地吐了一口黄痰,吐得既狠又准,堪
堪落在站在栅栏外的杨平凯右脚上,仿佛在他那只黑明锃亮
的新皮鞋上绣了一朵菊花。
“你!”杨平凯停下脚步,戟指怒目,冲着赵蟹骂道:
“死到临头的东西,你猖狂什么?”转身从记录本上撕下几
张纸,强忍着恶心,弯下腰使劲儿擦了起来。
“哈哈哈哈”赵蟹大笑起来,笑的酣畅淋漓,要不是手
脚上哗啦作响的镣铐,倒像个曲艺社里听相声的茶客。
杨平凯捏着擦完鞋的纸团,抖着手扔进门后的纸篓里,
转身一脸狰狞地看着赵蟹,拿起立在桌脚的警棍,就要上前
动手。
同屋的警察急忙站起,拦在杨平凯面前,一手摁着警棍
,一手揽着他的肩,嘴里小声说道:“杨处长,别动手,别
动手”
杨平凯看到赵蟹嘴角翘起,露出一抹讥笑,气到发癫,
用力挣扎,嘴上嘁道:“你放开,放开,我要弄死他,弄死
他!”
拦着他的人是四队的一名队员,名叫霍卫东,中午他给
赵蟹打饭的时候,杨平凯找到他,说想跟赵蟹问几句话,霍
卫东虽感为难,但他以前欠过杨平凯一些小人情,而且他毕
竟是禁毒处副处长,虽说在专案组里出了丑,但也没听说被
排除在专案组之外,问几句话应该也不打紧。
其实对杨平凯急匆匆赶到这里的目的,霍卫东也能猜个
不离十,他无非是想趁抓捕队那伙人正在向领导们做汇
报,打一个时间差,先把审讯工作开了头,到时候上级来了
,就算拿不下主审的位置,能在这样的案子里做个副审,也
足以成为他那单薄苍白的工作履历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杨平凯这一招,尽显他混迹机关多年练就的匕窍玲珑心
,霍卫东级别比他低,又欠过他的人情,最主要是上级也没
有明确下令不许别人审赵蟹,虽说这场审讯是三队的嘴边食
这件事几乎已是全厅人的共识,但杨平凯能抓住这个空子下
手,别人除了能嘴上骂几句卑鄙不要脸之外,还真拿他没办
法。
于是乎,杨平凯就这样跟着霍卫东到了拘留室,门外执
勤的是武警,对厅里的人事关系不甚了解,有霍卫东的带领
和禁毒处副处长的证件,他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临时关押赵蟹
的房间。
本来进门之初,杨平凯对赵蟹是和颜悦色的,指使着霍
卫东送饭递水,又承诺自己在看守所有路子,只要赵蟹跟他
合作,保证他和他的同伙在看守所的日子不受罪。
开头很顺利,赵蟹虽然没开口,但也没有抵触,老实坐
着听他说话,但杨平凯万万没想到,他接下来随口说的一句
话,却引得赵蟹发了飙,不仅摔了饭盒,还冲他吐痰。
杨平凯说了什么?
“赵蟹,你的同伙已经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你
不要有侥幸心理,我们的政策你也知道,坦白从宽,抗拒从
严,你要积极争取立功表现”
如果萧磊或者抓捕队其他八人中任何一个人在场,听到
杨平凯这句话,恐怕都会骂一声:“猪脑子!”
为什么呢?
萧磊在抓捕赵蟹的时候,给他许过一个条件,那就是在
审他之前,不提审另外几人,以换得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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