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元旦临近,萧磊依然在三队上班。
那天突如其来的两个调动信息的确把他的心搅得有些乱,但当他走到张启明家门口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晚上和师父一说,果然,张启明也十分赞成,这俩地方,听着不错,可都不合适。
第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严路不同意。
别看严路让高宽找萧磊征求个人意见,其实说到底,这不过是为了给宁川市局局长,兼任着省厅副厅长的李森柏一个面子。
萧磊进省厅,虽说是靠了两个大案的功劳,进的理直气壮,但实话实说,再好的千里马,没有遇上伯乐,也说不定是个拉车的命,若不是机缘巧合投了严路的眼缘,他当时最好的结果就是正式留在三安市局,就算是这样,也已经超乎了他自己的打算,在他的计划里,压根儿就没想过能进省厅,毕竟说到底,他才是个中专生。
所以说,严路不仅仅是他隔了好几级的领导,更是他人生路上第二个伯乐,这份知遇之恩,重若泰山。在三队这短短几个月里,他能脱颖而出,当然与他极为出色的个人素质分不开,但若没有严路的信任和支持,他岂能连着几次在关键时刻提出建议,而且还都得到认可。再说的俗一点儿,如果他不是严路点名安排到三队的,吴学增和周凯旋哪会那么看重他。
公安队伍里也有官场,而且这里的官场哲学更简单c更直白,谁的人就是谁的人,勾心斗角顶多是被人看不起,但要是三心二意玩儿什么择木而栖,呵呵,也许其他地方还可以,在公安口上,这种人就是铁铁的臭狗屎,谁看见都要唾一口,因为一个副科级就屁颠儿屁颠儿上赶着改换门庭,以后就再别想回来了。
更可况,基层有基层的镀金路,高层也有高层的青云途,谁说在省厅就不能进步,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年方二十的小警察,又不是要当什么地方主官,需要基层工作经历丰富履历,恰恰是在省厅,他的成绩才能显得更耀眼,功劳才能十成十地被记上。
要是在下头,且不说干十年未必能遇上一起这种大案,就是遇到了,还不是要交给省厅来主导?退一万步说,没等省厅下来,自己就把案子破了,那最最好的结果也无非是被调进省厅,至于调级c升官之类的事情,看看陈二牛就知道了,为了进三队,他这个金城市局刑警支队的骨干,硬是拒绝了地方上的提拔,借调到三队后生生熬了两年,最近才算是办了组织手续,在别人眼里,他是亏了还是赚了?答案不言而喻。
在省厅,一个副科算什么,只要萧磊不犯错,提前转正板上钉钉,一年后挂个副主任科员的衔儿,真是不要太简单这都是萧磊自己解读出的结果,而张启明却给他从另一个方面提了看法。
“你小子,到底想不想干一辈子刑警?”
坐在客厅,张启明目光炯炯地盯着萧磊问道。
“如果想,曲河其实很不错,那地方靠近省界,少数民族多,治安情况复杂,刑事案件也多发,的确锻炼人,要是能吃得了苦,熬得住累,摔打上几年,凭你小子个人的条件,绝对能在全省刑警里头算号儿人物。”
“你自穿上这身衣裳,遇到的都是大案子,反而缺少了小案子的锻炼,没受过那种一连四五个案子压在脑袋上的感觉,你要是一直干刑警,这门儿课得补,不过我知道,你心思比这大的多,不会一辈子吃这碗饭,所以用不着绕这个弯子,还是在三队干几年,把级别提上来再说,到时候下去挂个职,又不用受地方上的气,又能添资历。嘿嘿,郎小涛说的都没错,单单漏了一点,要是曲河那么好,干啥不把他小舅子调过去?那才是真该受锻炼的人。”
“至于宁川市局,你想也别想,分管刑侦的廖建设,和严厅长半辈子不对眼,你要去了,先是能把严厅长气死,然后又能让廖建设折腾死,那个人,心计可沉的怕呢,呵呵,也就是冯高伟那直楞性子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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