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式就是假装不知道,说起来,这事儿跟公安能有多大关系?大不了事过之后去收拾收拾残局,冷眼旁观双方角力,最后上头定了谁没理,抡着棒子上去打落水狗,那才是一个“合格”的体制中人。
都说六扇门里好修行,坐到公安局长这个位置,考虑事情的出发点,已经不能只放在死板的法律条文上了,翻开公安部门每年的工作报告,最后一句是什么?“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这才是重中之重,亦官亦警的万江河,能把王强派下去,真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所以在陈坚又求又骂又威胁之下,万江河松了口,让萧磊带队下去,真可谓是在自己的良心上,押上了几十年辛苦挣下的官帽子,至于陈坚所说要去地区行署在裘专员面前告状,万江河还真不用担心,反而若是公安处长王兆祥去和三安市委书记杨双平讨不来“尚方宝剑”,万江河就真可能在这个漩涡中,受到无妄的牵连。
在去东直乡的路上,陈坚向萧磊把这里头的丝丝缕缕都说了个透,语气里也满含着对万江河的歉意。
萧磊再次感受到了官场的复杂和冰冷。听完陈坚的话,他沉默地看着车窗外飞快倒退的树木和山石,心里向压了一块铁,坠的生疼。
他前世见识过自家附近的白水河由清变黑,也见过土城市郊的农民们因为白水河的黑水种不活庄稼,无奈地抛弃田地,进城打工。
可那毕竟是在土城,煤窑多,厂子多,农民们找个干的不难,这可是在三安啊,龙洞又是出了名的穷县,农民们忙乎一年,就指着那几亩地讨生活,沱沱河流经的那一片儿,已经是这个山地县难得的好地段儿c好田土,造纸厂造成的污染,简直就是绝了那周边数十个村子的生计,更不消说,还有沿线数万群众的饮水问题。
这样严重的局势,竟然都比不上一个私人老板的财路,比不上一个处级干部的政绩,最可怕的是,那些纸样文章的调查处理,默许纵容的火上浇油。都说人心似铁,官法如炉,可事实是,再灼热的火,也烧不化那些“政治生物”的“似铁官心”,这种冷漠,让萧磊感到寒心,感到恐惧在陈坚的催促下,车开得飞快,七点半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兔嘴滩村,在村委会和上午就到了的王强接上了头。
陈坚和萧磊进门的时候,王强刚刚挂了电话,见到他们,一脸焦急的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顾不上寒暄,急忙开口道:“陈处,小磊,你们总算到了,万局刚刚打了电话,杨书记下了命令,让我们先顶上去,大部队随后就到。”
听了王强的话,陈坚脸上没有半点喜色,而是一脸凝重地问道:“情况这么严重了?你们市里不是一直不当回事吗?怎么突然变风向了?”
“市里的情况我也不清楚,不过造纸厂那边儿”王强走到窗户边儿,向东指了指,“恐怕情况就严重了,天陆带了两个人去了南滩,汇报回来的消息很不乐观,那边儿派出所的人,在这时候说什么下乡抓赌去了,所里只留了一个快退休的老汉值班儿,天陆沿着河走了四个村子,娘的,四个村子杀了十几头猪做大锅饭,看样子,是要搞出大动静来。”王强皱着眉头,又气又急。
陈坚正要再问,身上手机响了,趁着他接电话的功夫,萧磊走到王强身边,问道:“强哥,造纸厂里头怎么样?你见那个厂长没有?他怎么说?”
“那个王八蛋!”王强重重捶了墙一拳,“我去找他,让他要么先把厂子关了,要么赶紧给龙洞道歉认错,可这王八蛋,开口闭口秦市长长c秦市长短,还跟我说什么邪不压正,龙洞的农民不敢来,我呸!”
王强恨恨地吐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厂子里的工人都让他暄起来了,喊着要和厂子同生死c共存亡,将近一百号人,拿着锹,拎着棒,我这儿算上派出所的人,也不到二十号,更何况这地方派出所那群货,早他娘的让厂子喂饱了,不过他们倒是也听到了风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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