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无比艰苦。 几十个木梯对面这一点土地,几乎被周围的匈奴人围的象是铁桶的中央。赵国将士虽然多,但木梯过来的度却是慢的可怜的,而一旦登6,就只有肉搏,此时赵国将士的弓箭已经用不上。
看着面前的无数长矛就像一只巨大的刺猬展开的毛刺,赵盘咬牙拼尽全力,又是一波血色剑气巨浪扫了出去
旁边的萧风与楚天的情况也不见得比他好多少,两个人也是已经满身血迹,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幸好白虎还是起了巨大的作用,姑且不说那对巨爪已经刺穿了多少敌人,单就它站在这里,匈奴人的战马都不敢冲上来了。
如果自己背靠冥河,对方以骑兵冲击就算几位将军如何神勇,士兵们如何壮烈,也只有跌落冥河的份。
这本就是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
白虎不但镇住了对方的战马,也屡屡化解了赵盘的危难,更为后续部队的到达发挥了巨大的作用,随着战斗时间的拉长,赵国将士吃饱喝足后的体能优势逐渐体现出来,河对岸的战圈逐渐扩大,而匈奴人心里却是越来越慌。
肚子饿,心里慌,最后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声转身飞奔,匈奴人这支敢死队终于溃散!
军队的溃散是一件极端糟糕的事情,它就像瘟疫一样,是可以传播的。一支军队是一个整体,在它与对方僵持着时,只要有一个方向,一个小支队,甚至某一个人精神崩溃了后退逃窜,可能就会引整个大军的溃散!
而溃散之后,逃兵们是根本再没有能力,或者说没有勇气再战的,因为对方已经从精神上完全的击败了自己,逃兵们只有一个信念,就是逃,像丧家之犬一般的逃。
何况这时候所有的匈奴人都清楚自己抵挡不了赵国人,对方击败自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这个人的飞奔逃窜就像是一根导火索,一声高呼之后是无数高呼,被围成铁桶一般的包围圈转眼就像四散的洪水一般退去。
赵盘与萧风等人骤觉周围一松,长久的努力坚持终于再也没有力量支撑下去,几个人同时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先别追,叠桥,赶马过来!”赵盘趴在虎背上嘶声对赵固喝道。大队的战马一旦过了岸,这些饿着肚皮的家伙还能跑得了?
此战赵盘c楚天与萧风都受了伤,赵盘左肩臂外侧上给对方砍了一刀,留下一条半尺长的伤疤,幸而有盔甲的防护并没伤及筋骨。楚天肚子边上的肋骨架上挨了一刀,伤的比他还深,萧风则是大腿给砍了一记,刚好在军靴边上,倒是伤的最轻。
这三个人,一个伤在上身,一个在腰部,一个在大腿,倒是上中下都全了,但此刻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却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战争中的情谊,就是这样在一起拼杀中养成的。他们以后或许会分开,但他们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这样肩并肩的沐血退敌。萧风也在这一刻,心里因为副将杜林而对赵盘抱有的一点怨言终于烟消云散。
也在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一直看重的所谓单打独斗力求公平是如此可笑,此番跟赵盘一路过来并肩作战,他竟是不知不觉间就受了赵盘的影响,转而追求战术,强调群体,这自然对他日后帮助极大。
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你为什么不第一个纵马过河?”萧风笑着问。
赵盘回头去看那条血迹斑斑的木桥,几十个木梯子叠了起来,终于像一条大桥了,将士们正在赶战马过来。他叹口气悠悠说道:“那些弓箭手,那些宁死不退的弓箭手,理当成为第一个到达对岸的人!”
这是对赵国无数弓箭手将士的尊重。冥河是进入草原的第一道天险,而这条路,是那些一直以来在军中得不到重视的弓箭手用血肉铺出来的,没有他们的组合箭,登桥远攻,大队的骑兵怎么可能过来?
所以对岸的第一步,也应该由他们踏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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