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寂静,相对而立的男女静默无语,气氛祥和静谧。
萧珏垂目下望,眉目舒展神情怡然,忽然笑了起来,低低一句“你脸红什么?”
啊?
后知后觉的某人傻乎乎的伸手触上脸颊,一瞬脸如火烧她她她,竟然丢人了!还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若不是此时实不适宜,云蔓恨不得立即拔足狂奔。
扬手扇面,转头四盼,“这天真热,啧啧”
萧珏眉角一挑,正欲说话却见六公主携了菊清从室内走了出来,眼眸一闪闭口不言,只视线紧紧盯着那清秀宫女,意味不明。
气氛一时凝固,直到婉葶落座出声“今日天清气爽,待服药后本宫要去御花园走走,两位若无事可以退下了。”
“公主身体已在康复,虽可外晒太阳但时辰不宜太久,一是怕久晒中暑,二怕伤了肌肤。而御花园浣湖风大略阴,公主赏园切不可久呆那处。”
“即是云大夫嘱咐,本宫自是照办。”
萧珏略一沉吟,道“上次开的下物汤已起不到什么疗效,待我再写张方子试试。今日暂且继续服用此汤药。”
六公主脸色一暗,犹豫开口“是不是我”
“公主勿忧,这次换方子只因在下想起了更好的药方,对症下药悉心调养想来公主的身体慢慢会有起色的。”
微微一笑“有劳华”瞥一眼座下云蔓“云两位大夫了。”
“不敢”
“不敢”
两人抱拳施礼,转身退去,走到殿门萧珏步伐一顿,想起还有事情忘记交代回身张口欲言,却见宝座上婉葶的视线牢牢粘在云蔓身上。
那里迷惘c矛盾c欢喜c犹疑种种复杂情绪倾泻而出。
男子一怔愣,还待深究,六公主已收回目光。疑惑偏首,是他看错了吗?这般神情怎么像
转念一想,不应该啊,蔓丫头虽着男装,但举止神态还是能端倪出是个女孩,公主虽居深宫,但不至于连这个都分不清。
兀自一笑,怎么但凡牵涉到珏儿看重的人,自己就如此担心紧张?
不好,不好
耳边已无步履声,前方云蔓正大步远去,萧珏忙止了思绪举步跟上。
却不知,自己已猜中了六公主的心思。
凤顺因出过几代女皇,所以女性地位并不卑贱,对女性管束也不十分严谨。虽女子皆学女红,女经女诫等物,但行动还是颇为自由。
一年内除了上元c仲秋c庙会,连年中的番邦朝贺进贡也能出门瞻观,而一些女子更是因了或掌家或从商等因素从内宅走出,穿上男装扮作男子在外活动。
云蔓时作男装打扮,常年模仿男子言行举止,神态举止自是有七八分肖像。如不是萧珏在外闯荡多年见惯了世事哪能如此轻易分辨出她的身份。
还有一因,云蔓身材纤细但个子高挑,虽正处发育年龄,但包裹严实,谁也不会对这个‘瘦弱’少年产生怀疑。
而公主,可怜的公主正是因了久居深宫无缘得见外面花花世界,所思所想全局限于深宫内宅,自是不知原来女子也能如此自由惬意。
宫内条条框框沉重木讷,一言一行俱是按部就班,别说女扮男装了,就连平日穿戴佩饰也要按规矩来。哪里会想到身边近身伺候的大夫竟会是个女子。
所以公主迷茫了,自那一日,俊逸‘少年’将她拥进怀中,用他温暖的胸膛护住她以后,她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一样了。
心里好似空空的又像被什么东西填满。尤其那日救美一幕,每每想来更是让她羞涩难言。
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情感,不同于对父皇母后的孺慕,不同于对太子哥哥的敬畏让她害怕欲逃。
只是,这陌生情愫里好像又差了什么是什么?她不清楚。
婉葶收回目光,望着自己涂抹的精致豆蔻长甲涩涩一笑,一早精心涂脂,他却丝毫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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