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轻,当即便有不服气的学子站出来了:
"我们扬州府可不比你们那应天府差一星半点。烟花三月下扬州,不知多少大儒名士是从扬州城里走出去的。"
说罢还如数家珍般把出自扬州的名士搬了出来。
一个接一个的名字从他嘴里蹦出,旁边一些来自扬州的士子时不时便响起一阵喝彩声。
"你们应天府和扬州府算什么?要说人杰地灵之地还应该数我们苏州府!"
这下好了,一个嘴炮把前面两方都给得罪不轻。
众人你说你的,我说我的,没有一个肯服软。
渐渐地,愈吵愈激烈,客栈里人欢马叫,沸反盈天,没有一丝安静。
突然间,话头不知怎转到打赌上了。
"我赌此次院试案首非我们应天府士子莫属!"
几个激动的应天府学生嚷嚷的叫着。
"好,赌约为何?"另外两方自是不肯退让,分别押自家郑营取中头名。
"输的一方要给胜的一方当众道歉不说,还要请赢家到那红袖坊中潇洒一番。如何?"
这红袖坊是南直隶附近最大的的青楼,进去一趟都是花个十几两。看来这个赌约价值挺大的。
沈念所在的沈家村属于天阳府,跟他们几方的牵扯都不大,便没有在意这些人的赌约。
因实在无法忍受这些群情激奋的士子,沈念便打消了待在客栈的念头,便独自一人出了客栈,准备去街上转转。
正好考完试了,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可以买回去带给家里人。
刚走到门口,似乎被谁撞了下,怀中放着的幸运符掉落在地。然后就听见似乎有人喊住了他。
"小友看上去并不是这三府之人?"
客栈门口坐了一个头发有些花白的老者,似乎对沈念一副淡定的样子颇为不解。
"学生是天阳府考生,与他们干系不大。是故并未参与他们的讨论。"
沈念不清楚眼前这人是何目的,只简单回了句。
此人面上望去已是知天命的年纪,只通生气度斐然,颇有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那你为何不同他们一般,盛赞你们天阳府的才气?
"一则因为天阳府的确不如应天府扬州府苏州府这般的文风鼎盛,二来不管我如何分辨,他们也不会相信,只当我是哗众取宠罢了。待到五日后发榜之时,一切自有分晓。"
眼前这位老者颇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因此沈念也没有什么隐瞒,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
只是这话听上去很是狂妄,让老者一愣。
"哈哈,好好好,你这个天阳府的小子倒是自信。待五日之后,我倒要看看这榜上可有你的名字。"
说罢,便起身离开。
沈念觉得有些奇怪。
他都没问自己的名字,如何知道自己有没有中榜?罢了,不过是一偶遇,也无需深究。
清了清脑中的思绪,沈念便来到了街上,准备挑选一些合适的礼物带回去。此次出门已有月余,他心里也着实很是想念家中亲人。尤其是母亲和家中姐妹们。
这边老者从客栈出来,便让随行仆从去打听沈念的名字。待得到确切信息后,便带着仆从们匆匆赶回了住宅。
"安之兄,安之兄,你可知我今日碰见什么人了?"他兴冲冲的冲着另一名老者喊道。
"我既非能掐会算之人,岂能得知你今天所遇何人?快说罢,别卖关子了。"
这位老者知道就算自己不问,老友也会自己耐不住性子说出来。
"我今日在一客栈,遇一八岁稚儿,竟扬言要拿下你的案首呢!"
他禁不住大笑起来。
"可是小儿张狂之言,也值得你这般发笑?"
这位安之兄似是颇为不解老友的行为。不过是一孩童的玩笑之语,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