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所谓软玉温香在怀,不过是这块软玉在外头受了欺负,才叫他趁机蹭了一怀的温香。
她若是好了,他哪还有这等福享。
可惜祸福总相依,不过一会他的呼吸便渐渐发紧了,被碎冰惹寒之处也因此灼烧起腾腾的热来。
他松开她一些,悄悄朝后撤了一步。
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氛围又太一安静,她再不哭完,他就有点受不住了。
湛明珩干咳几声,说:“好了,尽管哭。这中衣虽精贵,给你弄脏了就得扔,但我是不缺银钱的。”
纳兰峥听见这话就是一个抽噎,从他怀里钻出来了。这人竟这般嫌弃她?
眼见不动声色覆灭了这盆火,没给她瞧出端倪来,湛明珩只觉自个儿当真是天纵的智慧。
纳兰峥被他惹得分了神,也实在哭得疲累了,便拿巾帕揩了泪,背过身平复一些道:“做太孙的还这般小气,大不了我赔你件衣裳就是了。”
“你倒是利用完了人扭头就走,谁稀罕你赔的衣裳?”
“那你还想如何了?”
湛明珩就笑一声:“不用你赔了,只是我得换件衣裳,你给我穿就是了。”
纳兰峥一噎,回过头去:“湛明珩,你这脸皮可是千年玄铁打的?”从前叫她替他打伞也便罢了,如今竟还来了穿衣这一出。她个黄花大闺女哪做得这等事。
他咕哝一声:“总得叫你有日心甘情愿给我穿。”随即转头唤了婢子进来,又跟她说,“我已与你府上打过招呼,天黑前自会送回了你,你留下陪我吃些东西总不碍吧?”
纳兰峥就妥协了。晚些时候到了外间,却见满桌珍馐皆是她平日喜爱的吃食。
她的喜好必然是岫玉告诉湛明珩的,可他竟记得这般清楚,且这些菜肴多需时辰炖熬,想来是早早便命人备下了。
湛明珩手枕着那黄花梨八仙桌的边沿,瞧见她这眼色就说:“不必太感动了,免得哭湿了一桌的好菜。”说着夹了片挂炉鸭到她碗碟中。
那肉被烤得外酥里嫩,果木之气沁脾,入口齿颊留香。纳兰峥刚吃了一片,又见他给自己夹了只溜鲜虾来,一面道:“原本叫他们做的虾仁蒸蛋,只是你喜吃甜,那蛋却不宜与糖水同食,还是吃这个。”
纳兰峥默默吃了,心道他也太小心了,她就不曾听过这禁忌。
湛明珩再抬手去给她盛羹汤。她这下有些不好意思了,抢了那汤匙道:“不说是叫我陪你吃的吗?你倒也动几筷子,总不能叫我一人吃完这些啊。”说罢就盛了碗鸡丝燕窝羹给他递了去。
那纤纤玉指被碧色的碗沿衬得嫩白如茅,湛明珩垂眼出了会儿神才接过去,然后笑:“倒算你还有些良心。”
下人是被湛明珩刻意斥退了的,原本不过想与她静悄悄独处一番,眼下喝了这羹汤才真觉自个儿的主意真真妙至巅峰。
倘使那些个碍手碍脚的婢子在,他如何能得这等待遇。他暗暗点点头,找准了同她共食的好路子,预备日后都得这般的来。
两人吃得差不多了,湛明珩才说起旁的话:“你府上长辈除却老夫人尽去了凉州,近日倘使有什么岔子便第一时刻知会于我。”
“能有什么岔子的。”纳兰峥抬起头来,既是听他提及了这桩事,便问,“说来我倒不大清楚,那杜知州究竟是怎么个人物?”
湛明珩冷笑一声:“十二年前进士出身,过后不久犯了些不大干净的事,因而配去凉州为官。”
“不大干净的事?”
他一时没答,噎了半晌才道:“你好奇这些做什么,与女人逃不开就是了。依我瞧,那些个‘之乎者也’的多表里不一。”
他这莫非是在暗示顾池生,指桑骂槐了?纳兰峥倒想替顾池生及这天下读书人喊冤,可他提起“女人”二字,想来必是暧昧之事,她就不好厚着脸皮多说了。
湛明珩又道:“杜才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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