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先要将这场风波平了。老大,你回自己的院里去,该怎么做你自己知道。”说完又看向贾政,道:“至于你,回去跟王氏说,叫她为宝玉的前程想想,自己去庵堂里念经罢。”
经过这半夜的一番争吵,贾母已是心力交瘁,说完便摆摆手,使两个儿子退下,自己回去歇息。贾赦c贾政倒都是得偿所愿。贾赦虽然大发雷霆,心里也明白,要将王夫人致死是断不能的。且她也是为贾代善守过三年孝的,休也休不得,更何况若是休了她,叫贾政再娶一个好的不成?故贾母提出将王氏关起来,贾赦便也顺势同意了。
贾政心里想的却是:一来,王氏是自己犯下的错儿,免不得要吃一番苦头;二来,这也不过是一时之辱,待自己袭了爵,两房分了家,要翻案还不是轻而易举?如此一来,又免得为争夺爵位而兄弟反目,不然传了出去,祖宗颜面何在?
于是贾政回去便命王夫人自请到庵堂修行,其实就是关着她坐牢。王夫人听了怎肯老实答应?怒气冲冲地道:“长房欺人太甚!荃哥儿连根汗毛也没掉,他凭什么拿这事来摆布我?我可是娘娘的亲生母亲!我不出门交际,你难道是有脸的?”贾政见她不肯,只冷冷道:“你若老老实实去了,将来宝玉袭着官,自然要恭敬请你出来做老封君。你若不去,大哥一旦反悔,将你做下的这些事抖落出去,还要祸及于我!”
王夫人纵是心狠手辣,又如何拗得过贾政?况且心腹亦都被拿了去,没个膀臂,最后到底还是服了软,自行搬去了栊翠庵。贾政房里便暂由赵姨娘管着,赵姨娘如何扬眉吐气且不必说。只说宝玉,知道王夫人去庵堂里修行,贾母也只说是为他祈福消灾,他便信了真。王夫人不在,贾母又命他搬回到去,又怕他受委屈,特特地赏了这样那样一堆东西,以示宝玉仍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
贾赦却不管二房如何,只先将周瑞家的等一干奴仆都卖到了矿上,还下了严令,不许走失了一个,死也要叫他们死在矿上。那周瑞一家毕竟是王夫人的陪房,原是王家人,故王家难免听到些风声,王子腾夫人蒋氏便又到贾府来拜访。
贾母年纪大了,又经了这样的事,不免气得病了,次日就有些不好,还是睡在她身边的黛玉先察觉出来,于是又忙请医问药。蒋氏来访,也是由李纨迎待,李纨虽猜着些影儿,又不知深情底理,也不敢议论。蒋氏与她也不熟络,因此便说要去看望凤姐,趁机去问。
凤姐是一心恨不得王夫人去死的,只是被太医严令在房中养胎,不得下床,才勉强按捺住罢了。听蒋氏来问,凤姐便道:“二婶一向疼我,我也不瞒您说。她要害了我两个儿子,还要害我一尸两命,二婶若是来为她出头的,咱们便闹开了,再掰扯掰扯这事儿!”
蒋氏一贯不喜王夫人,待凤姐还要更亲近一些,又有自己的亲生女儿熙鸾尚未定亲,怎肯闹大了毁了王家女儿的名声?故听闻凤姐此话,也义愤填膺道:“她竟起了这样狼心狗肺的主意,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凤丫头你且安心养胎,家里那些乱说话的奴才,便交给我来收拾。”说毕又安慰了凤姐几句,就告辞家去了。
王家摆平了,再没人为王夫人出头,薛家仍在贾府里居住便尴尬起来。若再住下去,恐怕王夫人失势,宝钗的金玉良缘也是无望;欲要搬走,王家那里王子腾夫妇正在气头上,薛姨妈也不敢提回娘家的事;要回自家老宅,宝钗的婚事就更没着落了,至多也只能寻着一般出身的皇商人家。所以薛姨妈思来想去,只当没听说这事儿一般,照旧在贾府东北角住着。
却说黛玉本是早就要家去,因碰上这一番风波,耽误了一日,然后贾母又病了,她也不好说就走,便在跟前照顾了两天。这日贾母好些了,黛玉方说要辞了回家。贾母只道:“家去也好,有空再来。”就令鸳鸯送了她出去。黛玉出了房门,又见来了一个回事儿的婆子,禀报说:“栊翠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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