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李纨c探春和赵姨娘正一处说话。小鹊见了旧主赵姨娘,便有些打怵,磨磨蹭蹭地上前,小声把事儿说了。李纨等听说袭人有恙,相互看了看,都不说话。
原来自打纳了傅秋芳进门,阖府上下都知道爵位将来是二老爷袭了,拿这个才说动傅家姑娘进门。赵姨娘虽嫉妒傅秋芳,最防备的却还是宝玉。李纨也是一样想头,论礼法这爵位该是贾兰袭,但宝玉更得贾母喜欢,贾母又尽心尽力给他说亲,李纨心里难免不爽。故此时听说袭人动了胎气,李纨也不想管,探春未嫁女不好开口,赵姨娘更是恨不得给宝玉找事儿,只冷笑道:“她是哪个牌面儿上的东西?也配请太医?”
小鹊也不敢驳,赵姨娘还罢了,三姑娘可不是好惹的,故小鹊只嗫嚅道:“便不请太医,寻常大夫也可,只求奶奶小姐发发善心,我们姨娘实在有些不好。”
赵姨娘听她说袭人是“我们姨娘”,更动了气,指着小鹊骂道:“下作的小娼妇,捡着高枝儿飞去了,见了旧主也敢放肆,今儿就不给她请大夫,奶奶姑娘们就都是没善心的了?”
小鹊只瑟缩着身子在地下跪着,也不敢辩,还是探春听赵姨娘说得不像,出言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姨娘也太肯动气了。既然花姨娘实在有些不好,打发人请个大夫也就是了,姨娘何苦自己不尊重,大吆小喝的倒失了体统。”
赵姨娘听探春开了口,才不说话了。李纨那里又道:“就依三妹妹说的,去外头请个大夫,从后门悄悄地进来也就罢了。只是还要叫各处丫鬟回避,免得冲撞了。”小鹊得了这话,方连忙磕头谢恩,又回到袭人那里报信儿。少时两三个后门口的老嬷嬷带了一个大夫进来,见了袭人便忙扭过头,那几个老嬷嬷就忙上前把帐幔放下了,又骂小鹊不懂规矩。
那大夫方诊了一回脉,起身出去,向嬷嬷们说道:“这是血热所致,胎气不稳,如今开个方子,疏散疏散就好了。”说着,便又随婆子们出去,出了园门,就在守园门的小厮们的班房内坐了,开了药方。
小鹊得了方子,就忙去求麝月等帮忙要药材,麝月见大夫果真说袭人胎气不稳,也不耽搁,立时命婆子去取了药。小鹊又去寻煎药的吊子,自己盯着煎药。一时煎好了,忙倒了一碗拿去给袭人喝。
不料袭人喝了反更疼起来,渐渐疼得禁不住,一时睡下,梦中仍是作痛,由不得“嗳哟”之声从睡中哼出,把小鹊给惊醒了,点了灯过来看时,只见底下褥子上已洇出血来。小鹊一见就慌了,忙哭喊起来,这一喊将宝玉那里也惊醒了,急忙过来看视。
宝玉午后原在宝钗那里说话,并不知袭人请大夫之事,秋纹等也没告诉他,此时见袭人面色煞白c不住哭喊,一时慌了手脚,忙叫人去报给贾母知道。又要了那方子过来看,见有紫苏c枳实等药,不由大怒道:“该死,该死,这枳实如何使得?这等虎狼药,原没病也要吃出病来了。”又大骂庸医。袭人在床上听了,心里又猜疑,只是疼得说不出话来。
贾母也早已歇下了,只是上了年纪睡得浅,鸳鸯这里听说袭人出事,原不敢打搅贾母,偏她老人家听见响动就醒了,起来问出了何事。鸳鸯便如实说了,贾母一听,忙命连夜去请太医,好容易请了相熟的王太医来,诊过了脉,只摇头叹息,说保不住了。袭人一听就昏了过去,贾母听说,也是流泪半晌,叹道:“到底这孩子与咱家无缘,罢了,叫袭人好生将养着。”说完便命人好生送了太医出去,自己扶着鸳鸯回了内室。
贾母虽然心疼,多少也有些释然之感,如此再要给宝玉说亲就容易多了,婚前有庶子是大事,有个房里人却委实不算什么。次日薛姨妈与宝钗听说了,也是松了口气,又忙准备了些补品,宝钗亲自去探视袭人。
袭人正恨宝钗恨得咬牙,若不是那麝香叫她起了疑,又何至于请了个庸医来?见宝钗来了,也只是不搭理,宝钗还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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