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给主子知道才是,怎么倒乱嚼舌根?如今传得沸沸扬扬,于她们又有何益处?”
王夫人听了这话正触动心事,忙问:“又传出什么事来?莫不是云丫头果然勾着宝玉作怪了?”
薛姨妈却又不接着说了,只笑道:“不过是些风言风语罢了,云丫头再不好也是大家子的姑娘,断乎不至于做出丑事来。”
薛姨妈如此一说,王夫人更疑心了,便道:“这可未必,还是得想个法子叫她离了我的宝玉才好。”
这话就合了薛姨妈的心意,于是接着笑道:“正是如此。宝玉如今也大了,云丫头也大了,虽说是兄弟姊妹,到底是男女之分,日夜一处起坐不方便,由不得叫人悬心,便是外人看着也不像。”
正说着,忽然外头仆妇来报说:“甄家来人了。”王夫人便问道:“是哪个甄家?”回说:“是贵太妃的娘家甄家。”王夫人听了疑惑道:“他家自获罪以来一向谨小慎微,从不四处走动的,这会子来咱们家做什么?”
至贾母上房,只见甄家太太在贾母下首一张花梨六方扶手椅上坐着,贾母跟前却是一位少年公子,王夫人行礼毕,就听得贾母笑道:“你来瞧瞧这孩子,这形容身段儿同咱们宝玉一模一样不是?”
王夫人上前端详一番,笑道:“果真是极像。”贾母笑道:“岂止模样相像,人家这孩子也叫宝玉。”说着又命人道:“去园里把咱们的宝玉叫了来,给甄家太太也瞧瞧。”
众媳妇听了,忙去了,半刻围了宝玉进来。甄家太太一见忙笑道:“唬了我一跳。若不是我儿也在这里,只怕我这个亲娘也错认了。”
众人听了都笑,只宝玉怔怔地盯着甄宝玉,半晌方道:“好生奇怪,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何等眼熟到如此!”
众人听了这话更撑不住都哈哈大笑起来,贾母笑道:“可不是你成日家照镜子,自然瞧着眼熟。”说着又招手叫宝玉近前,同甄宝玉站在一处,李纨等都凑趣道:“真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
贾母又问年齿,甄太太道:“我们这个是四月生辰。”贾母听了更奇,道:“这可巧了,我们家宝玉也是四月生辰。”
贾母等在那里闲话,宝玉却同甄宝玉攀谈起来。原来那甄宝玉才是真神瑛,贾宝玉却是那块无才补天的石头,下凡历幻前曾有过一面之缘,因此眼熟。此时相互问起,甄宝玉也极得祖母宠爱,也有一干出类拔萃的姐妹,对女子的态度也同贾宝玉一样。两人从未遇见过志同道合之人,便都啧啧称奇。只是甄家败落了,甄宝玉便不似贾宝玉那样无忧无虑,言语中总有些惆怅。
甄家当初本以为要抄家灭族了,故连自家姑娘都化名妙玉送到贾家避难,这些年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不知哪一天皇帝追究起来就没命在了,积蓄也都拿去上下打点。甄家太太今日穿的便是一身绿地喜相逢八团妆花缎棉袍,料子虽好,却是前年时兴的花样了,可见甄家这一两年间连新衣料都没添,只靠吃老本度日罢了。
故贾母等不免疑心甄太太是来打秋风的,兜了半天圈子,甄太太方开口问道:“贵府有贤德妃娘娘在宫中,不知可得了消息没有?听说贵太妃娘娘近日欠安?”
王夫人听说是来打听甄贵太妃消息的,便松了一口气,道:“确是有一位太妃身体欠安,所以今年不单不省亲,连宴乐也是能免则免,但不知是否就是甄贵太妃。”
甄太太听了这话更忐忑起来,又问:“每逢二六之期家人都能进宫探视自家娘娘的,不知二太太近两月可瞧见贵太妃没有?”
别说近两月了,上个月王夫人还在庵堂里关着呢,哪能去宫里?贾母便笑道:“上回是我进宫去探视娘娘,也见了太后c贵太妃c皇后及诸妃嫔,那会子贵太妃娘娘还极有精神,想必欠安的另有其人。”
贾母嘴上虽如此说,暗中细思一番,除甄贵太妃外,没哪个太妃生病能令宴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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