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春君的出现,无疑是让整个热烈的气氛都染上了一层晦暗,原本还在演奏的音乐戛然而止。
就像是潺潺而行的溪水被人骤然截断,让听者一下子顺不过气来,此时,帘后的琴师,应该也是饱含不耐。
很可惜的是,某些人总是缺乏自知之明,例如此刻的雁春君,这位在燕国可以说是说一不二的主,在见到在场的享乐都因为他的突然加入不得不停止的时候,面上反倒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由此可见,一个人面目可憎与否,跟他身上是否握有权利并无关系,而跟其人有无自知之明有关。
等见到在场的人都已经静下来听他说话了,雁春君便开始喋喋的叙述,大概的意思是:
“动听的音乐,美妙的舞姿,不如到我的府里表演如何?”
这番邀请刚刚出口,便已经叫人忍不住皱眉不已,这个雁春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大部分的人心中都已经猜到。
好端端的演出,被雁春君打断,在场的人自然是有些不满。
一个喝多的将军出来挑衅,但是一听到雁春君的身份之后,醉酒也被吓的清醒了,匍匐在地,抖如筛糠。
那场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只是,如今在场的人无疑都理解这个将军的胆小之处,得罪了雁春君,如何在燕国呆下去。
幸好,此时的雁春君等待着张良与雪女的回答,无意与这厮醉鬼多说话,这晏懿将军跪伏在地,不敢多话。
见到如此的情景,旁人都是敢怒不敢言,更何况有了这将军的前车之鉴,就算是胸有热血,也已冷却下去。
在强权面前,人们只能沉默。
无形的压迫,使得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就在如此的状况下,座位上的人们神情各异,众人皆知雁春君是来者不善,但是也有冷眼旁观的。
紫发少女与赤手女子便是如此,她们认出了雁春君,却并未开口,即使她们认得此人,但是也难以对此人存在什么好感。
尤其是在雁春君打扰了一场难得的视听宴会的情况下,这雁春君无疑成了众矢之的,紫发少女想要起身,赤手女子却朝着她做了一个手势,紫发少女的眸子黯了黯,最后重新坐在座位上,仿佛和这背景融为一体,再也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雁春君的面色如常,看着台上的女子已是目露倾慕,他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道:“赵国乐舞,举世无双;燕国少年,邯郸学步,未得精髓,沦为七国笑谈。而雪女姑娘的赵舞,独傲群芳,世人能够有幸亲眼得见,也是此生无憾哪!”
先是一番夸赞,然而雁春君又将话题转向了方才出言冒犯的晏懿:“晏懿将军这样粗鲁的举止,更是败坏了今晚妃雪阁的雅兴,他虽然犯了死罪,但是今天妃雪阁的主人是雪女姑娘,他的生死还是由雪女姑娘决定吧。”
旁边的人尽皆哗然,这晏懿好歹也是一个将军,雁春君却轻飘飘的将他的生死交给了雪女来定,无论生死,都说明了他对雪女此时的看重和恩宠。
只是,在雁春君的示意下,雪女却平静如初:“雁春君权倾天下,在大人驾前,雪女区区一个舞姬哪有做主的资格,更何况妃雪阁是逍遥赏玩之处,不论朝政,只谈风雅。这里不是大人的王府官衙,更不是杀人的刑场。”
话语虽少,却轻描淡写的指出了雁春君所谓的恩宠,其实不过是将这妃雪阁作为了杀人的刑场,避开了雁春君为她设下的难题。
雁春君点了点头:“久闻妃雪阁有一位奇女子,超凡脱俗,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以为张琴师是雏凤,雪女姑娘也不输于她。”
只是,在如此的情形下,他将在场众人都耽搁在此,却置若罔闻的品味着美酒:“此酒名为广寒光,乃取自西域的珍果佳酿,就算是宫中美酒,也没有此等滋味。”
与一旁失魂落魄的晏懿相对比,雁春君显得志得意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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