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金銮殿上,落针可闻。萧梓绾穿戴着皇袍高坐在金銮宝座上,目光冰冷地注视着底下排列整齐的文武百官。殿前两只仙鹤衔着两柱香,一缕缕幽香从仙鹤嘴中飘荡出来,倒是为这肃穆的气氛添了些祥和的意味。
萧梓绾本来就还没睡醒,每天被逼着上早朝实在是一件太痛苦的事情,好在楚原也要早起给太后请安,想到这里萧梓绾心中才稍稍有些平衡。
李福禄一挥手中的拂尘,往前一步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地说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萧梓绾目光冰冷地朝下面看了眼,这群老东西一天到晚都在找自家老爹的麻烦,特别是那左相。一点把柄还揪着不放了还,萧梓绾乘着群臣的目光被李福禄吸引过去,狠狠地剜了左相一眼。
李福禄的话音刚落,左相就抖了抖自己宽大的袖子,拿着手中的玉柄就想要上前一步。萧梓绾在心中是对左相又踢又踹,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怎么回事,左相就爱翻旧账。就连她老爹娶她娘也说是她爹有所图谋,想要拉拢娘家聚敛财富,招兵买马。
难道老了之后想象力偏偏还丰富了起来?萧梓绾脸色沉了沉,想到要听左相絮絮叨叨说半天心里就是一阵烦躁。
“皇上,微臣有事要奏。”左相刚要说话就一个声音打断,气的左相的胡子都抖了抖,正想要往外跨的脚步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萧梓绾坐在高处,把左相脸上的神色变化看的更加清楚,顿时对那个打断左相的男人产生了好感,连语气也温和了许多:“哦?爱卿有何事要奏?”
说话的男人站在队伍最后几个,那男人应声走了出来。萧梓绾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个男人叫做白子轩,只是一个掌管和地方通信联络的小官。品级也极低,只能算作京官中的末等。
“启禀陛下,微臣在几个时辰前得到快马急报,南江已经几个月未曾下过雨水,春季种下的粮食都枯死完了。微臣惶恐,南江现在恐怕已经是民不聊生,也不知多少灾民被活活饿死。”萧梓绾眼神一凝,不管是为进宫之前还是现在,她一直都是衣食无忧,从来都没有想过大周还有吃不上饭的百姓,大周也会有天灾也会有流离失所。
眼下已经到了夏末却依旧炎热一场,京都如此更别提南江。
想到那些流离失所,活活被饿死的百姓,萧梓绾便觉得心中有一股热流想要冲出来大声叫嚣。
“荒唐!大旱了几月为何今日才上报!”
白子轩面露难色,低下头支支吾吾也听不清楚到底在说什么。
袁方看了眼白子画,双手执玉简上前一步:“启禀陛下,南江本来离京都便远,即便是快马加鞭也得十多天才能到。如果再遇上地方官拖延知情不报”
袁方的话并没有说完,一些地方官怕自己的官帽不保自然是想要把事情拖延遮挡过去,谁知道却越演越烈,实在是自作孽不可活。
“荒唐!”萧梓绾右手成拳,狠狠地砸在身前的桌子上,震得上面的折子都抖了抖。
萧梓绾本以为这天下的官员都如同自家老爹一般,对大周忠心耿耿,为百姓谋福。没想到真的存有只考虑自己的官路丝毫不管百姓死活的官!萧梓绾冷哼一声,从前总是听自家老爹酒后发牢骚,说什么官场太复杂,人心叵测,还是呆在军营里好。现在她算是亲身体会了一把。
“朕真的是养了群好官啊!好!好得很!”萧梓绾那股气血一上来就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了,连原本装楚原的那份威严也装地逼真了几分。
萧梓绾的话也不知触到了底下官员的哪根弦,都低着头不说话,左相更是别过脸去,捋着胡子不说话。
“怎么啦,你们弹劾萧大人的时候不是挺有主意的么!怎么现在一个个都不说话了。”萧梓绾被这沉默彻底惹怒了,南江还有那么多灾民挣扎在生死边缘,眼前这些国之栋梁却没有一个是有办法的。这些官员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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