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再在客厅等了一会,冯轩终于出来了,无双忙站起来,冯轩看也不看她,径直朝门口走。有时候人的气场真是一件微妙而奇怪的事情,冯轩一语不发走出去,无双却能从他走路的气势中隐隐能得出信息,他此刻必定是心情极差的,她也忙跟上去。
行李物品早已经由司机老李提到车子上安置妥当,眼见无双跟着冯轩走过来,老李忙站好,替他们打开车门。
冯轩头一低,便坐了进去,倒是无双上车前迟疑了一会。
冯轩坐在车里,仰着头看着她。
无双终于说出自己的不安来:“冯总,你事情忙就不用去送我了,我自己可以去。”
冯轩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盯着她,讽刺的语气:“你怕什么?”
这一句话老李听不懂,无双却是懂,她心里更不安了,可在他面前她总是无力的,面上再尴尬不情愿,也只好沉默顺从的跟着坐进去。
老李是最后上车的,却听见冯轩的声音:“老李,你下去吧,我来开车。”
老李一愣,支吾着:“士轩少爷,孙少奶奶嘱咐过我说您的伤还没好,恐怕”
“恐怕什么”冯轩冷笑,他昨天还不是一个人开了车出去。
老李终于不敢接话,冷笑通常是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士轩少爷发怒的前兆,他顺从的从驾驶座上退出来。冯轩却比他利落得多,打开后座的门,走出来,一弯腰,稳稳的坐在驾驶座前。
车子内照例是令人尴尬的沉默,这次在新加坡无双甚少有机会单独和冯轩在一起,就算在一起也有个叶紫在中间语笑嫣然的周旋,这一静下来,无双的心跳不由慢慢的乱了。
也许是太过安静,小小的空间里,他的呼吸声细密绵长让无双有种感觉,仿佛那呼吸声就在她耳后,仿佛鼻端闻到他的气味,这些暧昧的感觉,不可避免的让她想到那个混乱的晚上。她的手心里是一片汗,手心里的汗和热度让她脸红心跳,让她心生不安,她拼命让自己不去想,可偏偏无法抑制。冯轩背对着她坐在前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隔着一排座位的距离,可无双心里却越来越害怕起来。
在这样的冯轩面前,无双是缺乏应变能力的,她只能把头低下来,于是,这一路变得异常的难熬,她一直低着头,只觉得脖子都要酸了。
冯轩却谨尊君子协定,果是一点也没难为她,到了机场,引着无双从贵宾通道一直送她上飞机。可冯轩越是这样,无双却心里总是害怕,上了飞机还心神不定。
直到回到父亲的疗养院,无双才彻底放下心来,这一段的日子真是过得太混乱了,怀睿和冯轩她都不想管了,她现在决定留在父亲身边,陪他度过这最后一段日子,将来要怎样,那便怎样吧。
这次回到法国,医生委婉的跟她说,病人的一些需要和梦想,现在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无双心里一黯,居然来得这么快。接下来的这几天她变得更加粘着父亲,每天陪着阮嘉铭散步,给他煲汤,跟他谈心。
她问父亲这辈子最遗憾的事是什么。
阮嘉铭说:“很后悔把你带出国,其实当时我们去哪里都好,就是不应该出国。如果我们还在国内,不管怎样,我们都不会是这个样子”
“爸,你别说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双双,爸爸真的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这几年我们都过得不好,可我也没想过要把你带回去。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妈妈,如果我没娶她,她根本就不会跟着我吃那么多苦,如果当年我不把你送回阮家,你也不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爸——叫你别说你越说。”
“好,好,我不说,我不说。”顿了顿,他才又说,“其实我这一辈子,最遗憾的是带着你妈妈离开了她的老家,从前我们就是在那个老屋里有了你的,住在你妈妈老家的日子是我这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一个大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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