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酥。
这就是英国公府上的嫡孙女谢嫦晞吧,看来是庾太后新物色的,准备往宫里塞的。珈珞嗤笑一声,揖手朝庾太后行了礼。
英国公夫人也忙携孙女朝皇后行了大礼。
庾太后笑道:“都是一家人,无须客气。”
一家人珈珞讥诮道,还没入宫呢,就成一家人,还真是自来熟。
她这才细细打量谢嫦晞,见她涵烟眉c丹凤眼,海棠珍珠增颜色,飞仙髻上红翡点翠镶珠步摇,鬓角慢慢的都是玳瑁犀角珠花。上身穿月牙白的斜襟琵琶袖折枝海棠花及膝长衣,下罩秋水共长天的珊瑚红缂丝串珠蝶恋花八福湘裙。袅袅一缕楚宫腰,果真是丽人国色,不遑多让。
谢嫦晞也在细细打量这位甫一入宫就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新后,只见她松松绾了堕马髻,不簪珠花,不插步摇,仅仅用十六颗圆滚莹润的东珠缠绕,一侧带了点翠镶玉碎珊瑚华胜,金镶东珠耳坠颤颤巍巍的。穿了一件天水碧曳地广袖长衣,那衣不知是什么料子,逆光瞧去,有绛红色光芒闪烁,又只在衣摆处弹墨点缀凤凰花。再观容色,果然是一颦一笑都勾魂摄魄的尤物媚色。饶是向来眼高于顶的谢嫦晞,也不禁有些咋舌。但一想到小姐妹们传言这新后不过入宫些许时日,已将九五之尊迷得丢魂失魄,便又多了几分鄙薄。女儿家的美,美在矜贵,这般轻佻的容貌,岂可堪当一国之母?
这厢见礼后都落了座,庾太后又着人上了新茶,道:“这是今春上贡的顾渚紫笋,你们尝尝。”
谢嫦晞用茶盖拨了拨茶叶,轻啜一口,浅浅品尝,须臾,赞道:“观其汤清澈明亮,观其色翠绿带紫,品其味甘鲜清爽,闻其香兰桂清雅,果不负茶中第一品之名。”
庾太后微微颔首,眼中笑意愈发浓了。
珈珞微嗤庾太后找的这个是个不错的帮手,比宫里那两个强多了。
却听谢嫦晞盈盈笑着,那声儿宛若山间清泉:“千岁觉得这茶如何?”
珈珞略带歉意的说道:“这可难住本宫了,本宫对这茶道,倒是颇为不熟稔。”
庾太后笑道:“不过是家常品个茶,尝个味道罢了,随意说说自己的想法,何须拘谨?”
珈珞自嘲道,罢了,躲不过就不躲吧。人家都宣战了,再不接着,实在是对不起自己两世为人。将手里的甜白釉斗彩寒夜寻梅的茶盏放到桌案上,对庾太后道:“臣妾曾听父亲说过这茶,什么样的茶叶应该配什么样的水煮,这样才不至于窜了味。这顾渚紫笋,若是用阳崖云泉来煮,茶味便会更加甘冽。”
谢嫦晞脸上的笑僵了——顾渚紫笋确实应该用阳崖云泉,只是她不是不懂茶么,怎么可能喝出煮茶的水并非阳崖云泉?
而庾太后却是失了神,怔怔的望着手边的茶杯,一言不发。
英国公夫人在一旁笑道:“都说皇后娘娘兰心慧质,今日一瞧,可真是千真万确!”
珈珞便笑着回了几句话,将话题从顾渚紫笋上岔开了,庾太后恍了会神,也缓过劲来,笑意盈然,朝珈珞道:“皇后,哀家觉得这谢家姑娘是个可心的人儿,所以想让她在宫里陪哀家几天。眼瞧着五日后的上巳节皇帝将在曲江池设宴宴请朝臣,到那时哀家带她一起去,你觉得如何?”
谢嫦晞和英国公夫人皆是喜不自禁,有庾太后这个靠山,入宫那是铁定了,位分也不会低到哪去,起码得是个妃位。
珈珞苦笑着应下:“臣妾和贵嫔这些日忙着上巳节的事,贵姬有得日夜悉心照顾圣上,不能常常陪在母后身边,是臣妾的错。也好,让谢姑娘在母后身边,陪母后说说话解解闷,倒是不错。”
庾太后面露喜色,英国公夫人祖孙俩相视一笑,甚觉得意。
正巧庾太后再想说什么,皇帝身边的荣禄来报,说是皇上请皇后前往含章殿一趟,要商讨上巳节的事,珈珞这才得以离去。
皇帝在内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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