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三月三,上巳节,帝王赐宴曲江池。
曲江池位于曲江园中,曲江园,则在长安城东南方九公里处的曲江村。曲江园原为天然池沼,岸边林木繁茂,花卉盛开,烟明水媚,景色十分秀丽。因有曲折多姿的水域,故名曰曲江。每年三月,上自帝王,下至士庶,都来到曲江池畔杏林边举行宴会活动。皇帝宫妃们在紫云楼摆宴,三品以上官员在近旁的亭台设宴,翰林学士们则被特允在彩舟上畅饮,一般士庶就只能在花间草丛得到一席之地。
自世祖皇帝起,每年上巳节,都会在曲江园赐宴群臣。太极初年,帝王新立后,这一年的曲江宴更是盛况空前。
卯时末,帝王卤薄出皇城,往曲江园迤逦而去。朱雀街两旁,黎民黔首伏地跪拜金辂上的帝王后妃。在这乌压压的一地人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有两道瘦小的身影,皆是带着豹纹锦绣帽c上穿鸭青色窄袖袍c下着玄青色条纹裤。
细细瞧去,正是陈家雁初和长宁郡主萧殊微。此刻两人皆是胡人打扮,不同的是,萧殊微腰间别了一把一尺许的弯刀,见那不见首尾的帝王仪仗,像乌龟一样慢慢爬过,殊微略不耐烦:“这还得跪多久?”
雁初摇头,皱着眉,哭丧着一张白净的小脸:“早知道就不在这等了,谁知道帝王仪仗竟然这么慢比蜗牛还慢。”
萧殊微撇嘴:“不知道哪个神经病定下的这套仪仗,他都死了千儿八百年了,却害得后人子孙受罪这作孽。”
雁初:“”她虽平素里直言直语,但还是达不到萧殊微这般境界,不得不让人佩服。
殊微左右瞧了瞧,小声嘀咕道:“左右没人看着,咱俩溜吧。”
“不,不大好吧。”雁初有些迟疑,虽然心里早就跃跃欲试,可是有贼心没贼胆
萧殊微猛地一蹬腿,弯着腰站了起来,拉着她就往一旁的巷子跑去:“有什么不大好的,反正又不会有人注意这会大家都在争着看皇后呢”
拐入巷子里,两人长舒一口气,雁初拍着胸口道:“好险,好险”
话未说完,就被人冷不丁的从后面捂住了嘴,她来不及大叫,那人又覆上了另一只手,将未来得及喊出口的凄厉呼叫掐死在腹中回头瞧去,却是雁回,不由得皱眉:“二姐,你要吓死我啊!”
雁回白她一眼:“我当你胆大如斗,却不料你胆大如豆”见她要发火,忙转了话题:“你们俩怎样了?我都在这等半天了。”
殊微一直盯着不远处的矮墙瞧去,闻言低低道:“我已经差小厮将苏云汐前往灵渠的口信‘不小心’透露给白青行了,估摸着等皇帝仪仗过了他就该去了,苏云汐那边怎样?”
雁回脸红了一下,说道:“彦明哥哥帮忙将苏云汐的旧情人带来了苏云汐应该也是在避过皇家仪仗前往灵渠。”
“旧情人?”雁初听得新词,胸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急头急脑的扯着雁回问:“苏云汐不是那什么北康里名角么?那样的人怎么还会有旧情人?”
雁回脸色更红北康里这种地,岂是她们正经出身的官家小姐议论的?那种腌臜地,提起来都觉得污了名声。但雁初分明一副你不说清楚我决不罢休的表情,让她一时难为情起来,结结巴巴道:“反正你别管就是了”
殊微也开启了好奇宝宝模式:“她不是桓楚的小妾么?怎么还有旧情人?而且都是旧情人了,怎么苏云汐还去见他?难道不怕桓楚知道了?”
雁回继续红着脸,小声囔囔道:“是那天进宫后姐姐给我说了,恰好前日彦明哥哥回京,我将这事随口告诉了他,他他今个就带了那个叫做楚奚的过来,说这人是苏云汐在南诏时的情人我今个去靖宁侯府上时,按照彦明哥哥交代的,将这事‘不小心’透露给了苏云汐,她当时就脸色大变,之后”雁回兀的笑了:“我不经意瞧见她手中的那方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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