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熬过了期末考,陈安悦立刻像脱了疆的野马要外出旅游。安老太太见安拾锦依然没什么精神,建议两人做个伴,就当是出去散心。陈安悦在一旁点头如捣蒜,满含期待地凝着安拾锦,巴望着她点头同意。
可到了最后,就连安澜都默许了,安拾锦却始终表情淡淡的,不痛不快的样子。
陈安悦暗自拧了她一把,在她耳边低语:“外面的世界男人一抓一大把,姐再给你找一个,嗯?”
安拾锦默默看她一眼,慢条斯理得摇了摇头:“没兴趣。”
没兴趣?一向以结婚为远大志向的小表妹居然对男人没兴趣了!我天,陈安悦觉得自己快晕了,宋光吟对她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
须臾,她又在心里自行解释,初恋嘛,任谁都不容易走出来,她自己不也一样嘛!意识到不对,连忙打嘴,啊呸,谁一样了,她早就将徐廉弃之如敝履了!
直到陈安悦背起行囊出发的那天,安拾锦对男人的兴趣依然缺缺。
安老太太看她老是这样呆在家里闷着也不是个事啊,于是和叶知秋商量着多多撺掇她出去走走。原本安澜的就餐问题是在医院食堂解决的,现在一下子成了安拾锦的任务,只要安澜有班,安老太太就会把安拾锦从房间里喊出来,让她去送爱心便当。
安拾锦很乖,从来不会拒绝。熟门熟路地坐车到仁爱医院,再熟门熟路地摸到神经外科,将便当妥妥当当地安放在休息室的茶几上。
不止一次地遇见过陆湛宁,出于礼貌,她都会主动和他打招呼,但他似乎不热衷见到她,远远瞧见她,眉心处总是浅浅地多出一道折痕。
对此安拾锦倒是不在意的,自从从郊外回来以后,她对许多事都提不起精神。时常会想起宋光吟,他在做什么,他又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时常又会念叨起莫尤,他为什么不见自己,他遇到麻烦了吗?偶尔,也会记起那只血狐,他现在在哪儿,他有没有在人类的世界为非作歹?
很多很多的问题在她容量有限的脑子里徘徊,尤其是最近又开始做胡乱梦了,梦里的那个族人依然一身白衣,眉眼清俊,望着她的时候,那双眼睛弯成两弦新月,只需轻轻睇出一眼,便叫她心跳漏了两拍。
他会和她说一模一样的话:“小拾,但愿你真的能忘了我,我不怕死,可我害怕你过得不开心。你知不知道,灵犀谷里最无忧无虑的小拾是我们大家都想护在心尖的宝贝。你一定会忘了我,对不对?”
每天早晨醒来,眼角都有湿意,她发现自己正用力地攥着被角,纤细的骨节泛着青白。
终于将那人的声音和模样对上了,可她依然茫茫然地不知所措,她竟然不知道到底是该欢喜还是该忧虑,毕竟除此之外,她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窝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玩手机,安澜吃着饭的同时时不时瞅一眼她,以前总觉得这孩子话太多不好,现在又恢复到以前那么安静,她倒觉得更不好了。无声叹了口气,她实在拿这个孩子没辙。
一行几个医生先后推开了医生休息室的门,陈建兴看见低头玩手机的安拾锦微微一笑,走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小拾,这么乖,又来给妈妈送饭啊。”
安拾锦抬眸,扯起嘴角回以一笑:“陈叔叔。”
眼眸一瞥,毫无意外地看见了陆湛宁。已经习惯了他冷淡的态度,安拾锦撇了撇嘴,继续垂下头去玩手游。
旁边的沙发微微塌陷,一时间坐满了人。他们一边喝茶吃东西,一边闲聊。安拾锦有一拨没一拨地默默听着,突然耳朵微微一动,吃惊地望了过去。
一伙人开始谈论起市里发生的一件怪事:
接二连三地有好几个年轻人患上了很奇怪的选择性失忆症,他们都没有受到感情上的创伤,也没有遭遇严重的健康状况,但是却统统平白无故地忘记了自己至关重要的亲朋好友。
刚好仁爱医院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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