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两位大人今日光临寒舍”他搓着手,结结巴巴地笑道,“实在是蓬荜生辉啊!”
一旁立着的妖妖偢偢的丫鬟忙去倒了两杯茶,低身摆在二人面前时,纤白如春笋的手指有意无意从水溶的手背上滑过,如同一一潭秋水的眼眸中,流淌着千万种难以诉说于口的情意。
水溶丝毫不怜香惜玉,将手猛地向后一收,冷冷道:“太脏了。”
只是三个字,让自认姿色出众的丫头一下子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求助似的将目光投向了王大人,王大人擦着冷汗,忙忙地挥手示意她下去:“倒茶这种小事都干不来,真是!要你何用?”
“王大人若是要教训下人,自可等我们走了之后再教训。”贾琅漫不经心将手中精致的五彩盖盅杯放下了,扫视了他一眼,“本官与北静王前来所为何事,大人只怕已经清楚了?”
“自然清楚,自然清楚。”
王大人连连打着哈哈,道,“二位大人定然是为了这府中粮食之事。哎呀,大人当真是不清楚,虽则我们府中年年都有余粮,实则因着阴雨不断,早就损耗了大半。这收成又一年不如一年,时不时还有些个贫苦人家需要救济,府衙里早便没有粮食了,只不好与百姓说而已。”
“一点都没了?”贾琅微微挑高了眉。
“若是有,哪里还会不拿出来呢”王大人苦着脸,“两位大人是不知道啊,本官实在是有许多个苦衷,只不好说出来。眼下自己的乌纱帽都要掉了,若是有粮食,岂不早早就开仓放粮了!”
说着,他忙命人将账本取了来。其上清清楚楚记载着这十几年来每年收仓多少粮食,但又因着雨水损耗多少,发放多少到最后,果真只剩下了霉烂的一两袋粮食。
贾琅粗略翻了翻,却先将账本揣入了怀里。王大人眼巴巴地看着,忙问:“贾大人,您这是要带走?”
“不过带回去令账房先生看一眼,”贾琅笑道,“也好还大人一个清白才是。”
“这便不用了,”王大人又拿帕子拭了拭冷汗,强笑道,“只因那账本子,下官着实是还有别用”
“不过两三日,定然拿回来还与大人的。”贾琅慢悠悠往衣袖里袖了,笑道,“告辞。”
而与憨傻的有些过头的王大人相比,甄家老爷更像是条滑不溜秋的鱼,狡猾的老狐狸将自己的尾巴缠的严严实实,淡定自若地与贾琅周旋。贾琅从他那处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只在心内留下了个狐狸似的剪影,一时心头也是无奈的很。
“如今当官的标准都低到如此地步了么?”回去的路上,贾琅不禁喃喃道,“他那副模样,是如何中的进士?”
“这倒也简单。”
水溶不紧不慢跟在他身旁,轻轻开口道,“人只有那么一个,他定然不会呈现出这样截然相反的两面。若是有,其中一面只是镜中的幻象罢了,并不是真实。”
“你说他是装的?”
贾琅仔细思索了一番,果然觉出了些许违和。他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中皱起眉,又将王大人方才的所作所为从头滤了一遍,愈想愈觉得不大对。
“可是装疯卖傻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况且这账本”
他将手伸入袖子中去摸了摸,这一摸却登时脸色大变,连音调也变了。
“没了。”
“什么?”水溶侧脸去看他。
“那个账本没了!”贾琅惊讶道,“我当时明明放的好好的,眼下却完全找不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是个东西罢了。”
水溶对这件事一点也不觉着担心,他将惶惶不安的少年揽进怀里,“你若是想要,翻遍碧落黄泉我也能让他们那群闲着没事干的给你找出来。”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吵的贾琅的头都开始嗡嗡作响。最后还是心疼自家小受的小攻,施了个禁言术,令所有的人都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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