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过。
“是了是了,就是这些。果真是你祖父的手笔!”书房之中,老太爷神色激动地看着一幅已经展开的字画,连握着卷轴的手都有些颤抖。
不负所望,钟毓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半响之后,曹老太爷总算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略带一丝尴尬道:“从前我与你祖父母也算的上是至交好友,只是如今我就只剩下我一人罢了,难免有些缅怀。”说着,曹老太爷顿了顿,看了一眼满箱子的字画,便道:“待我鉴赏之后,便让人送还于你。”
钟毓秀闻言,便摇了摇头,道:“既然您与他们两老是至交好友,由您妥善保管,毓秀放心得很。”
于祖父祖母而言,钟毓秀连见都不曾见到过一面,即便有时爹爹和娘亲会提及,只是到底不是亲身经历,自然也谈不上有多亲厚。而曹老太爷不同,无论他想要祖父的字画是为了缅怀,亦或是为了什么,都是想要稍稍弥补此生的遗憾罢了。对曹老太爷,钟毓秀更多的是感激,感激他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收留了她。
钟毓秀从书房之中出来之后,回了一趟景瑞院,便又取了东西,上了颐韵院。
只是待钟毓秀与萧儿在院子里站了许久之后,绿萼才能屋里走了出来,朝着钟毓秀福了福身,道:“老太太正在梳洗更衣,五少奶奶不如先回去吧!”
诸多的理由,无非就是不想见她,钟毓秀也并非是第一次在颐韵院里吃闭门羹,只怕下一次来,若是没有老太爷在,她还是白跑一回罢了:“不如,劳烦绿萼姑娘将这个送到老太太的跟前吧?算是毓秀的一片心意。”那是一尊玉质温润洁白,凝润如脂的汉玉观音像,虽不过巴掌大小,却也胜在质地不错。
绿萼倒也不曾推辞,便爽快地接了下来。
钟毓秀忙活了一圈之后,回到景瑞院的时候,曹慎奕已经重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瞧着也精神了许多。想着晚膳的时间也差不多了,钟毓秀也未曾稍加休息,便催促着萧儿帮着重新梳洗一番,总不见得风尘仆仆地去赴宴的。
男女七岁不同席,以曹老太爷为首的一桌,便设在了花厅的正厅之中,而府中女眷,则设在了侧厅。曹老太太的左手边坐了大太太徐氏,依次是二太太陈氏和三太太夏氏;右手边第一张位置坐着六小姐曹瑾兰,下面便是七小姐曹瑾婉。而钟毓秀,则是依着老太太的吩咐,坐在了三太太夏氏的旁边。
“五嫂。”曹瑾兰与曹瑾婉纷纷给钟毓秀屈膝行礼,钟毓秀便也回了半礼。
这是钟毓秀回到苏城曹家之后,第一次瞧见曹瑾兰。两人虽是不坐在一处的地方,只是曹瑾兰的模样,钟毓秀却是瞧得分外清楚,心中亦是明了。曹瑾兰的脸上虽然带着浅浅的笑意,但那面容之上的却是让人一眼瞧上去就觉得病怏怏的,眼神更是说不出的黯然无光。即便是老太太偶然之间问到她的头上,曹瑾兰回话之时也是一副有心无力的样子。一顿晚膳用下来,若非是老太太时常嘱咐着她多用些,只怕碗中剩下的那小半碗米饭还要更多一些。
与之相较之,反观坐在曹瑾兰身边的曹瑾婉,洋溢着光彩的脸上俨然是待嫁少女的灵动与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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