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2一05
待钟毓秀带着萧儿从老太爷的书房回到景瑞院时,便瞧见院子的正中央正站着一个女子。神态沉声静气,双手束于腹部,虽低着脑袋瞧不见容貌,只是从那襛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的形态之上,一眼便能分辨出是何人。
听见身后的动静,面朝正屋大门的女子突然转过身来,瞧见是钟毓秀,规规矩矩地福身请安道:“奴婢碧珠给五少奶奶请安。”不见曲意迎合,亦不见高傲无礼,脸上虽挂着淡淡的笑意,明知不是真心,却也瞧不出丝毫的敷衍来,态度淡漠得犹如雪上上流淌下来的雪水,清澈地令人想要亲近,却又因其散发的淡淡寒气而止步。
“昨日听闻你身子不舒坦,如今可好些了?景瑞院中也没什么闲事可忙,你也不必病中也将那些事儿挂在心上,免得养不好身子。”钟毓秀不咸不淡地道。
要说对于碧珠的印象,钟毓秀如今想来,好似也说不上讨厌。毕竟碧珠的所作所为,其实都是她默许的。就如那一夜净房的事情一般,若是不是她开口让碧珠送换洗的衣物去净房,也就根本不会发生任何的事情。碧珠的心思,钟毓秀一直都心知肚明,会默许了碧珠去净房,便是等同于默许了碧珠成为曹慎弈的姨娘。只是她不曾考虑到的是,曹慎弈竟然会拒绝,且因为她的擅做主张而勃然大怒。
只是面对这一份意料之外的怒气,钟毓秀却不知道为何自己竟然隐隐有些欣喜。好似从一开始她便期盼着这样的结果,好似从一开始她便是为了这样的结果而那样去做的。她这是怎么了?留在曹家,不是只是为了替岚儿报仇吗?待曹慎行与曹慎勉自食恶果之后,她便会离开曹家,离开曹慎弈,离这里的一切都远远的,甚至忘记所有。她不是一直这样想的吗?
“奴婢身子已经好多了,多谢五少奶奶惦记。”碧珠再次曲了曲膝,神色依旧淡然。
没有了从前刻意的亲近,钟毓秀只觉得现在的碧珠就好似一块精心雕刻的玉石,即便华美万分,却少了从前的那几分灵动,好似对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放在心上了,犹如无欲无求一般。可那样的一份情,当真说放下便可以放得下吗?
若是简简单单地便能够放下,她又怎么会连钟文博托付给曹慎弈转交的信,她都没有勇气去打开来?能放得下的,那便不是这世界上最难懂的情了。
钟毓秀颔了颔首,道:“五少爷一早便出了门,想来今日不会太早回来。我这儿有萧儿伺候着就可以了,你待五少爷回来之后,再过来伺候吧!”
对碧珠愧疚吗?谈不上,曹慎弈对她无意的这件事情,根本不是自己可以左右的。只是到底碧珠跟了曹慎弈五年,欢喜了他五年。这么久的时间,换来拒绝,想来她还是有些对碧珠觉得怜惜。毕竟,她也曾经感受过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可她,却至少比碧珠来得要幸运一些,起码,她付那些感情的同时,也曾经得到了收获。即便,她差点阴差阳错地活在了悔恨之中。想起过往,钟毓秀便想到了钟文博。他不过是过继给钟敬君的子嗣,到底并非是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如今一心为他谋算的钟吴氏也因为与秦殷的丑事而被沉塘,想来现在钟文博的日子,应该很不好过吧?
只是当钟毓秀与站在院子正中央的碧珠擦肩而过的时候,膝盖与青石砖碰撞而发出的闷声却是如惊雷一般地打算了她的胡思乱想,钟毓秀皱起了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虽然可以理解碧珠的不甘心,虽然她的确对碧珠心存怜悯,虽然当初也曾经约定了一个半年之约,只是既然曹慎弈都不曾有纳了她的意思,难不成她身为曹慎弈的妻子,还能逼着他纳妾不成?若是当真已经不能将这样的心思深深地藏在心里,那留碧珠下来,始终是个危害。
碧珠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后,这才开口说道:“奴婢伺候了五少爷五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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