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3一02
曹瑾兰因为失手伤了老太爷,被禁足在了芷慧楼中。再加上老太爷的吩咐,芷慧楼里的丫鬟婆子不然不敢存任何的侥幸之心,早就将屋里所有的利器都截取一空。而豆蔻,也已经将原本她的事情都交给了小丫鬟去做,她自己则是一心一意地守在曹瑾兰的身旁。曹瑾兰未来的命运,除了妥协嫁人,只怕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原本钟毓秀以为事情到了这里,定然也就算结束了。只是没想到,大夫上门了。
倒也不是曹瑾兰做了什么傻事,而是白天被她伤了的老太爷,到了夜里竟是发起了热。
钟毓秀并非是第一次见到此时侍奉在床边的妇人,若是细究起来,这位妇人才应该是曹慎奕的嫡亲祖母,曹家的香蓉姨奶奶。毕竟是她生了曹家的三老爷,曹慎奕的父亲。只是此刻她站着的这间屋子,却是她头一次进来。
曹老太爷如今的后院,也不过只有曹老太太与这位素来不见人的香蓉姨奶奶。许是念在自己年少时的尽心侍奉,老太爷对这位香蓉姨奶奶虽算不上独宠,却也不算冷待。一个月间,倒也有那么一两日的功夫,是夜宿在香蓉姨奶奶这里的。
香蓉姨奶奶的院子,名为香蓉院。虽说离在颐韵院也不是很远,只是与那儿相比,却好似处处透着一股子冷清与寂寥的味道。就如此刻脸上未曾施过粉黛的香蓉姨奶奶一般,一身素色对襟长裙,只是低眉顺目地站在床边,不声不响,清得就好似灵源寺后的那一汪泉水,早已对爱恨嗔痴贪恋狂没有了任何的感觉。
“大夫,老太爷的身子,如何?”老太太见大夫松了把脉的手指,连忙出声寻问道。
大夫思忖了半响,又瞧了一眼老太爷的神色,这才道:“老太爷的身子向来康健,今日也不过是因为手上的伤口一时未曾处理得当,才会引起了高热。”大夫顿了顿,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老太爷道:“只是这高热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方才老夫把脉之时,发现老太爷有些气浮心躁,更有血气上涌之兆。此类现象,往小了说,只要喝几贴宁神汤便可;可往大了说,一旦体内的气血失控,只怕一发不可收拾。”
所谓气浮心躁,血气上涌,如今涌在屋里的人,哪个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老太太连忙请了大夫开了去高热和宁神的汤药,派了婆子跟着去取药。大爷早逝,二爷软弱,三爷半晌打不出个闷屁,几位孙辈的少爷又年纪还小,根本不足以撑起门面,若是老太爷这个时候倒下了,只怕对于曹家来说,更是一个天大难关。
无论是手上的伤引起的高热,还是因为愤怒引发的血气浮躁,皆是因为曹瑾兰。二老爷一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扇上自己几个巴掌,怎么就教出来这么一个没脸没皮的不孝女了!
二老爷跪在了地上,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太爷,满脸羞愧地道:“都是我教女不严,竟是让兰姐儿做出这样的糊涂事来。害得曹家丢了脸面不说,还连累父亲为了夺下她手里的簪子,伤了自个儿的手,现在又被她气出了病来,实在是不孝!”
见二老爷都已经跪了下去,做错了事的二太太哪里还有脸继续站着?连忙也跪在了地上,道:“是儿媳的错,不该任由兰姐儿出门。还请父亲责罚!”
而曹慎勉身为二房之子,自然也没了理由站着。
脸上虽已浮起了病态的红晕,老太爷却是伸手拿走了放在额上的湿布,指着一前一后跪在地上的二老爷和二太太,神色严厉道:“如今责罚你们两个还有什么用?莫欺少年穷!老二,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就是这样识人的?”许是因着激动,老太爷突然捂嘴咳嗽了两声,脸色也由之前淡淡的粉色,逐渐变深。
一想到刚才大夫所言的病症,老太太连忙上前劝道:“您还是先顾着自己的身体吧!就算要打要罚,也该等养好了身体再说。”
“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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