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双眼,根本记不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瞧着那被迷雾笼罩了的双眸,曹慎奕一阵低沉轻笑从口中逸出:“怎么不上床来睡?莫不是怕我昨夜借酒壮胆,行事荒诞?”
荒诞?钟毓秀这才总算是彻底醒了过来,她自是明白曹慎奕口中的荒诞所指何事,却顾不上半点羞涩,当即便嗔怒着站起身来,指着曹慎奕道:“昨夜你怎么就没荒诞了?既然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就该要少喝一些。可你呢?非但是由着别人送了回来,还吐了整整一个晚上。你闻闻,如今这屋里还能闻见了那酸腐之味。要是早知如此,我就让人送你去了书房过上一夜,免得连我这一夜也过得不安生。”
曹慎奕醒来之时,便已经闻到了屋中那有些奇怪的熏香之味,如今想来,那酒味混合了熏香的味道,又岂能好闻得了。
想起自己昨夜的失态,曹慎奕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惭愧之色,道:“是我昨日太过高兴了,以至于忘了分寸。也实在是难为了你,日后定然不会再如此这般了。”
见曹慎奕承认错误如此爽快,钟毓秀自是不好再说什么,板着一张脸,双眸之中却是掩不住的期望与好奇之色,道:“到底是什么喜事,竟是让你如此得意忘形?”
提起昨日之事,曹慎奕亦难掩喜色:“从前在曹家的时候,祖父只让我负责那些药材的进货事宜,至于销售给了谁,我却是不知的。这些日子,我整日在外,便是与刀疤一起,想要探出这样一条路来。功夫不负有心人,昨日总算让我与刀疤与那一人搭上了线。而他对我们提供的药材,自然满口肯定,且最后协商下来的价格,虽不及祖父那时,却也是相当不错了。如此一来,除了寻味楼,咱们又多了一项进项。只要这进货与销售的线路都稳定下来,将主宅取而代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曹慎奕的言语之中,比从前多了一些挥斥方遒和意气风发,那棱角分明的脸上,更是显得光彩熠熠。
之前知晓曹慎奕打起了药材生意的念头,钟毓秀只以为他不过是不甘心屈居于一间寻味楼中。如今闻言,钟毓秀这才隐隐发觉,或许曹慎奕并非只是想要分刮些许主宅的药材生意,而是完全有将其取而代之的想法。
说到动情之处,曹慎奕更是情不自禁地握住了钟毓秀的双手:“你放心,等到了那时,三房便不是老太太想要摆布就能摆布得了的了。至于祖母她老人家,若是老太太不肯放人,只要我手中有了足以与她谈判的筹码,相信她不至于与三房翻脸。”
当真能将这件事情,隐瞒到三房足以与老太太对立的时候吗?钟毓秀的脑海之中,不禁浮出了这样一个念头。只是如今曹慎奕才刚刚踏出第一步,且这第一步又是异常地成功,若是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难免有些大煞风景。
钟毓秀重展笑颜,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嗯,你所期待着的那一日,定然会成真。”此时的曹慎奕需要的,是她的鼓励,是她的肯定,是她的信任。至于那些事情,既然还未发生,还是无需想太多了。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她的杞人忧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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