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无的无奈与苦笑。
既是要请头香,钟毓秀自是入了净房好生梳洗了一番,至于早膳,更是半点荤腥都未曾闻着。一身素衣着身,刚刚沐浴完的钟毓秀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清爽的味道,又是令曹慎奕好一阵心猿意马。无视身后提着摆放着香烛篮子的绦儿,曹慎奕一脸笑意地握住了钟毓秀的小手,将她拉近了自己的身边,一道朝着三太太的屋里行去。
待小夫妻二人行至正屋的时候,三老爷与三太太也刚刚用完了早膳。
“时候也不早,你们两人也该出发了。”待曹慎奕与钟毓秀请过安后,三老爷淡淡地扫了一眼三太太,又道:“这外头的天可是热得很,请了头香后也不要在灵源寺歇息了,直接回府吧!总好过遇上了正午的日头。”三老爷显然是在交代着三太太什么。
钟毓秀默声,抬眼却瞧见三太太嘴角极为僵硬地抽了抽,:“老爷放心,妾身自是明白的。”
也不知三太太是不是真的明白了三老爷那言语之间叮嘱她安分守已的意思,还是只不过是因为今日起得太早,所以隐隐有些发困,从府里到灵源寺的一路上,三太太都闭眼假寐着,未曾开口与钟毓秀说过一句话。偶尔微风吹起两侧的纱帘,钟毓秀看着这一路的景色由不真情转而变得清晰,自娱自乐着,倒也惬意。
灵源寺钟毓秀也来过几趟了,只怕这苏城里她最熟悉的地方,也就是这里了。
大雄宝殿依旧是庄严无比,却丝毫没有破坏了那一股祥和的气息。跪在佛祖面前,钟毓秀双手合十,闭目开始默默祈祷。泥菩萨能否显灵,钟毓秀不知,只是她一直都知道,对于鬼神之说,可信,却不可全信;可不信,却也不可不敬。
三太太从僧人的手中接过签筒,默默有词地掷了许久,木签才落了地。
僧人取了木签,对照着从一旁取出了签文,这才道了一句佛法,道:“此乃上上签,施主求得是前程,自是花团锦簇,贵不可言。”
三太太闻言,那脸上忐忑的神色顿时一扫而空,连忙从僧人手中接过了签文,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地瞧了一片,连连道谢:“多谢大师,多谢大师”
许是遇见过太多如此欣喜失态的人了,僧人依旧是淡定如斯地欠了欠身,道:“此番签文,是施主诚心求得,亦是佛祖显灵,与小僧却是无关的。”
只是僧人越是如此自谦,三太太瞧着他越是觉得仙风道骨:“大师实在是客气了。”说着,三太太转头看向了钟毓秀,其中的催促之意,不言而喻。
能求得一支上上签,无论灵与不灵,心里总是份寄托。
钟毓秀见状,连忙示意绦儿将之前备好的银票奉上,道:“金银之物,虽沾染了俗世的轻浮,只是却也是信女的一片心意,还望大师莫要推辞。”一百两的银票,在灵源寺供奉着的善男信女之间虽算不得多,却也是不少了。
大师又道了一句佛法,这才将银票收了下来。
只是显然三太太并不满意钟毓秀如此“吝啬”的供奉,从灵源寺到山下马车,一路上都板着一张脸,好似钟毓秀欠了她不少银子的模样。
待马车行驶了一阵,见钟毓秀明知她不悦,却依旧还是我行我素,三太太总算是憋不住了那满心满眼的牢骚:“寻味楼的生意不是好着呢吗?怎么这般重要的日子,你就只带了一百两银子?你可知,若是奕哥儿中了举人,待明年二月成了贡士,见了皇上,做了官,别说是寻味楼,就是在这苏城里头再开个十家八家的,也不在话下!”
求神拜佛,求得是个心安!又不是供奉给佛祖的越多,曹慎奕便越顺利的!若不是念及三太太是长辈,钟毓秀恨不得当场翻起白眼来。抿了抿唇,钟毓秀淡淡地道:“许是母亲不知,寻味楼的生意虽说是不错,可一个月也转不了几百两银子。如今府里的开销又大得很,不比从前都是从总账上支出,总是要省着些花。”
三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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