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丽纸瞧了一眼,见外头依旧还是一片黑乎乎的,曹老太太蹙了蹙眉,正琢磨着是谁不懂规矩,竟是大半夜地在颐韵院里喧哗,便听见有人推门,慌乱地进了屋子。
今日是轮到了绿萼当值,曹老太太冷着声,看着黑暗里头那隐隐约约的身影,道:“怎么回事?怎么连你做事也都这么毛毛糙糙的了?!”
绿萼实在是因为被所闻之事惊住了,也顾不得解释什么,便直接道:“二门外有管事求见,说是曹家有五间铺子都同时起了火,只怕只怕烧得什么都不剩了!”
“什么?!”只听得黑暗之中,卢氏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只是不等她再说什么,床榻之处又突然发出了一记重重地闷声,就好似什么落在了床榻上一般。
黑漆漆的屋里,绿萼根本看不清楚发生了何时,唤了几声“老太太”,半响也不见有人应声,顿时吓得惊慌失措。循着这么多年以来的记忆,绿萼紧抿着唇,伸手寻到了放在暗处的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烛光闪烁,虽只是将屋中映得一片昏暗,可到底能依稀看得清楚一些。绿萼疾步行至床榻,只见老太太紧闭着双眸,躺在床榻之上一个劲儿地喘着粗气,左手按着胸口,一副快要喘不过起来的模样。
“来人!快传大夫!”接二连三的意外,连想来冷静的绿萼也彻底慌了神。
这一夜,曹家可谓是热闹之极。天还未亮,大房二房的人便齐聚于颐韵院中,当然,除了那一位曹家的长子嫡孙,眼下的当家人曹慎行。曹家的铺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若是那管事寻得到曹慎行主持大局的话,那他又何必大半夜地过来刺激年事已高的曹老太太卢氏?
不过等曹老太太在大夫的银针之下幽幽转醒的时候,曹家又来了几位不速之客。若不是大太太徐氏挺身而出,只怕曹老太太还得再一次晕过去。
“大太太,不是我们不给曹家,不给您面子。可眼下火势是从曹家的铺子里燃起来的,咱们这些人府上的铺子都都是被烧得一点渣都没有剩下,要说开门做生意,那是肯定不行了,可再不济,曹家也总该给我们个说法!”
“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曹家在苏城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曹家总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答案。”大太太徐氏管着的内府里头的中馈,她是主子,府里的管事们哪个敢与她这般说话?可眼下面对的,却是在外头人堆里头成精了的商人,而且事情也的确因为曹家而起,大太太虽是亲自赴花厅应付这些人,可也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火既然已经灭了,烧了的铺子也总该重建起来,那这笔费用”
“这笔费用,自然是曹家出,曹家出!”大太太讪讪地笑了笑,朝着站在身边的大丫鬟琉璃招了招手,在其耳边低声道:“快去将二老爷请过来。”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谈这笔赔偿的事情,若要让曹家全赔,她自然是舍不得的;可若是不全权买单,又该如何赔?
好言好语地赔着笑,大太太又吩咐丫鬟们上好茶,上糕点,尽可能地拖延着二老爷到。
谁知二老爷一到会客的大厅之中,听了那些来客一阵声讨之后,却是瞪大了双眼,满脸诧异道:“各位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有些听不明白了?谁说这火就是从我们曹家的铺子里燃起来的?是有谁见着了吗?”二老爷的意思,显然就是打算赖账了。
曹家一连烧了五家铺子,就算是智障也该猜到了,定然是曹家的对头寻仇来了,只是无辜了那些被卷进了火势之中的铺子罢了!可偏生曹二老爷却是一副“曹家损失才是最大”的可怜模样,好似恨不得问别人要银子重建铺子呢!
“二老爷这是什么话?难道是不是曹家铺子里起的火,您还能不知道吗?咱们今日上门也不过是为了讨个说法,又不是故意讹曹家,二老爷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呢?更何况,刚才大太太可是说了,这笔费用,由曹家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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