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一07一07
吴太太所言倒也并非是假话,观得吴大人双目之中的血丝,足以见得这些日子为了曹慎行的事情,没有少花心思。不说吴曹两家的姻亲关系,单单是这些年来,吴大人与曹老太爷之间的忘年交情,他也不敢将此事随意敷衍过去。毕竟,曹慎行对于曹家大房而言,就如同吴大少爷吴孟闻对于吴家而言,都是独子,吴大人又岂能不明白其中感受?
曹老太太卢氏起身要迎,吴大人依旧执晚辈礼,将卢氏劝而上坐,而他则是坐到了吴太太起身让出的座位之上。吴大人虽是主,且又有官位在身,只是却与曹家老爷系亲家之缘故,当属晚辈;卢氏虽是客,年纪与辈分毕竟在那儿摆着,怎么说也越不过去。如此一来,一左一右这上座,也不算乱了规矩与礼数。
卢氏病态之色并未刻意掩着,吴大人宽慰道:“自从妍姐儿嫁到吴家,我便将行哥儿当成子侄一般看待。既是自家人出了事儿,我这当长辈的,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如今老太爷还病卧在床榻之上,若是老太太您再病倒了,未免”话未尽,意已显。
“只是苦命了我那孙儿”说着,卢氏提袖掩面拭泪,又道:“老妇也明白吴大人定然会念着两家的情分,只是孙儿还在牢中受苦,我这残破的身子就算是躺在了床榻之上,日日灵芝仙草养着,又如何能好得了?今日来,也是有一事儿想要与吴大人说道说道。若是可以,老妇自是感激不尽;可若是不得,还望大人莫要笑话老妇无知。”
吴大人眉眼一扬,肃面道:“老太太且说来听听。”
卢氏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不能不说,只要咬牙道:“牢中到底不比家中,行哥儿又因着那害人的东西,日日发作。吴大人,您看,能不能让行哥儿先回曹家,让大夫帮着他将五石散的瘾散尽了,养好了身子,再重新回到牢中?我也不敢让大人您为难,只要那柳媚娘的事情一日未曾查清,我便不会让他踏出院子一步。”
曹慎行被关进大牢的这些日子,大太太除了曹家与吴家,去得最多,呆得最久地儿便是那县衙大牢。不说别的,自打大太太见识过曹慎行受五石散的“折磨”,那眼泪鼻涕一堆的模样之后,大太太也只能想着办法,让人偷偷地去市井里买。可奈何这五石散的价钱,却是水涨船高,不知为何,竟是一日日翻着倍儿地涨。
这些年,有着老太爷的坐镇,老太太自然从来没有将手伸到外头去过。可这府里的事情,又有哪件是能逃得过她的眼的?更何况,就算她的身子不便利,也总有钱嬷嬷这样的人将话传到了她的耳边。大太太吩咐管事花重金购买五石散,老太太自是要将人招了去,问问清楚才是!如此一来,曹慎行的“惨状”自然也揪住了曹家老太太卢氏的心。
曹慎行的身上有五石散与杀人两桩案子,如今局势未明,五石散的事儿,倒还可矢口否认,毕竟是县衙里的衙役们搜查出来的东西,就算吴大人全毁了,也不会有人敢有任何异议。可那柳媚娘毕竟是死了,几十双眼睛瞧见了曹慎行从她屋里出来,且浑身是血,他就算想为曹慎行做主,可毕竟也不是上下两张嘴皮子动动就能解决的事情。
吴大人闻言,顿时面露难色。让曹慎行独处一间干净的牢房,好吃好喝地供着,已经是他的格外厚待了,从来也未曾听说杀了人,还能回家中等候发落的!
只是正当吴大人琢磨着该如何“婉拒”的时候,却是突然瞧见了花厅外有人探头探脑,神色更是分外焦急。吴大人正愁不知如何开口,见状,立刻蹙了眉,道:“何人在外?”常年手握惊堂木,如此一声厉喝,自是将花厅外的人儿惊了个正着。
曹家老太太顺着望去,却见竟是绿萼,不知为何,心里却是突然一惊。
绿萼进了屋,也不知被吓着了,还是如何,向来极有分寸的绿萼竟是面露惨白,神色异常惊慌地朝着吴大人与吴太太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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