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这麽做,完全是担心你会在仇恨之心的驱使之下,干下令自己终生遗憾的事,现在你的情绪太过激动了,容易冲动,你需要一段时间来平复。我先带着你到任何人也找不到的远方去待一段时间,到了那里,你再仔细的想一想下一步该怎麽做吧?"说到这里,顾子衿低头看着她良久,最後神色肃然的开口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报仇绝对不是最好的选择,我认为董老司马临终前要求你不得报仇,不是害怕你惹不起宁王,而是要你寛恕啊!"
以她跟宁王的关系,报仇并不能雪恨,反而只会徒然的造成莫大的遗憾。
当务之急,便是带着她远离宁王,以避免肇致憾事的发生,董卿向来明理,只是在这当下,她心里的仇恨之心正在沸腾着,只要适时的让她远离所有的一切,找个隐密的地方静一静,沉殿心思,终究她还是会放下仇恨,选择寛恕的吧?
***
一身华贵装扮的窦沅沅挨在桌前,怔怔的看着桌上的鸠酒,她伸出了双手,打算举起酒盏,在碰触冰冷的酒盏时,她的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打颤着。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总管那讨人厌的催促的声,"夫人,自从送上鸠酒跟白绫之後,你已经拖了好几个时辰了,本来皇族的尊严,奴才万是不能冒犯的,你得自己喝下毒酒,自我了断。可你却迟迟没有动静,你又何苦挣扎呢?王府里只有王上拥有生杀大权,你已经被王上赐死了,现下他又出门了,府里没有任何人能够饶你一死,事情不会有转机了,你再拖下去也没意思,只是让脸面难看罢了,你再不痛快的自我了断,那麽请恕奴才不得不入内冒犯了!"
她再不肯主动的饮下鸩酒,接下来就会很难看了,他得入内压着她强灌毒酒或者直接用白绫将她给绞死,至此,窦夫人将失去所有的尊严。
"狗奴才!"
窦沅沅朝着门外怒骂了一声道:"皇族之尊严岂能容你这个奴才来冒犯呢?!别忘了,我乃是肃王子的母亲,你这个卑贱的奴才今日若敢进门来羞辱我,将来我儿长大之後,必然会替我雪耻,杀你泄愤的。"
"夫人哪,正是为了肃王子的颜面,所以夫人更应该维护皇族的尊严,好好的上路不是吗?此事若是发生在其它的封地国,甚至是皇宫里,你还能维持什麽狗屁尊严哪?赐死令一下,早就被当场绞死了,死得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王上这个人生性重情,顾念着当年你独自生下肃王子不易,也怜惜着肃王子早年流落在外,为了让他将来长大以後得知此事时,心里会好受一点,因此才特许您得以维持最後的尊严啊。您若再不肯自己服毒,请恕小的得进门"话还没说完,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闷响,片刻,紧闭的房间突然打了开来,意外的,进门的居然不是总管,而是她的侍婢宝珠。
窦沅沅见到宝珠突然出现在房里,猛然惊讶道:"宝珠,你是怎麽进来的?"
"我早就偷偷的潜进王府里了!"宝珠急冲冲的跑进来,紧接着忙不迭道:"我把总管给敲昏了,现在王府里因为王妃动了胎气之事正搞得一片混乱呢!不知为何,王妃突然在这当下跟着顾公子离开王府了,此事搞得王府众人惶惶然,乱成一团。小姐,咱们快点交换衣裳吧,我穿上你的衣服,假装是你留在屋里,这麽做可以替你争取一点时间,你得趁着府里混乱的时机,赶紧逃出去啊!。"
说着,已经开始解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了。
很快的两人便换好了衣服,窦沅沅身上穿着自己丫鬟的衣衫,理了一理衣襟,正准备离开房间,却在门口突然停下脚步,然後神色一正,转头对着她开口保证道:"你等着,我会想办法回来救你的!"
这时,却惊见宝珠突然举杯,然後竟猝不及防的喝下了放置在桌上鸩酒,窦沅沅见状脸色骤变,忙不迭惊道:"宝珠,你在做什麽?那可不是什麽美酒,那是宁王赐死我的鸩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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