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大嫂嚎着嗓子添油加醋埋怨着把事情说完,把责任一推干净。
周旭听完没有什么反应,倒是旁观者吴婆婆气的脸色铁青。“周维,你也不能也这么昧良心。你这媳妇,也该知道什么叫妇德,好好管教,别让家里鸡犬不宁。”
吴婆婆的话果然有用。
周维冷着一张脸,呵斥一声:“糟蹋娘们,收拾去。”
转过身来,对周旭说道:“咱们过三年再考,还不信考不上。外面天冷,快进屋。谦仔c莹妹快叫叔叔。”
厨房里,周家大嫂泼出一盆馊水,嘴里骂骂咧咧,“猫猫狗狗,都往家带。白吃白喝”
指桑骂槐的声音很难听。周旭捂着甜妹的耳朵。
几个小孩对这些骂声完全麻木,脸上丝毫没有难堪。
“大哥,我不是科举那块料,往后也不考了。以后就抚养昆仔c甜妹长大成人,什么事情也不想了。家产你看着给吧。”
周旭这样说,周维劝了几句也不好继续说啥。周旭死法不愿进屋吃饭,周维也不情愿把规整好好的三十亩地分给弟弟一半。即便是用弟弟的地开起了猪肉铺子,他也肉疼。
周旭试探了周维的底线,相互扯了会,周旭估摸着差不多,抛出了个周维心理上能够接受的:大哥,我从小也没下过地,那些地也伺弄不好,大哥就折算成钱给我吧。往后也不打扰大哥,我们各过各的。”
周家大嫂这下高兴了。
农民,最重要的是什么,不就是土地嘛。之前可是没地契,现在不就有了,村里不就属自家过的好。给钱,还能给多少,周家大嫂拨拉拨拉,嘴里说道着,“小叔,你也知道,这施肥啊,浇地啊,拔草啊,收割呀,里里外外可都是你大哥一个人做的,收成可没多少。”那话里透着这些地不值多少钱,似乎还赔本呢。
吴婆婆气的真想扇她一脸,瞧瞧这铁公鸡的样子。“你怎么就不算周旭是个秀才,官府免了你家税收这件事。”
相互攀扯了会,天也有点擦黑。门外面不知何时聚集的一圈人,都是乡里乡亲的,周维觉得脸上不好看,最后还是自认为退了一步,定了个挺低的价格。
周旭什么也没说,拿起钱来,把协议写的清清白白,让村里的德高望重的老人监督着,从此之后,几乎断了兄弟情谊。一手抱着甜妹,一手抱着昆仔,转身就离开。周维搓着手,奉上茶,招呼着德高望重的老人。
“周维啊,兄弟可是打碎骨头连着筋,旭哥儿,是个读书人,你让着他点。”其余几个老人,悠悠的叹了口气,也没坐下喝口茶,抽着烟袋,背着手走了。
周家大嫂拿着扫把把满院看热闹的人都赶了出去。“有啥好看的”
院里的谦仔c莹妹拽着周维的衣角,“爹,饿。”
“别丢脸了,回家吃饭,孩子都饿了。”
吃完饭,周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不知为何,周维觉得自己心里有点烦躁,那似乎是一种难以捉摸的惆怅感觉。
明明这应该是他半辈子来,最痛快的一天。弟弟没了爹的偏爱,他欺负起来毫无压力。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他把弟弟赶出家门,弟弟家的房子不知道还能不能住人,反正他家里没有被子铺盖。想到这,周维心里就高兴,从小到大,有个弟弟做对比,村里就没人看得上他。
现在,他可是村里最富裕的人,而爹爹满心希望的弟弟可是落败了,现在家产都落在他手里。周维终于高兴的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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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呼啸,林涛隐隐。苍莽的山林沟壑里落尽了黄叶。极目望去,一片苍苍茫茫的空旷荒凉。唯有袅袅炊烟从村边邻家冒起。
周旭有点饿了,推开挂着蜘蛛网的门,简直是大开眼界。
——从来就没见过这么破的房子。
屋顶上长满的枯黄的草,风吹着窗户咯吱咯吱的响,院子里长着齐人高的干枯草,还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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