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头?”庄母见庄姜提刀要出门,心道不好,一推红福几个,道:“快把她拦住”
红福绿福两个没想到老太太有这么大的力气,被一把推到了大小姐面前,抬头一望,魂飞魄散,见惯了那温柔敦厚的端庄,得饶人处且饶人的大气,慈悲心肠的宽和,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大小姐,面容虽不凶恶,气度也不见得如何凌厉,却含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暴烈,仿佛一个点燃便会天翻地覆,地崩山摧
“大”红福缩了缩肩头,连连后退,不知所云。
庄姜抬眼看了她们一眼,面无表情的继续向门外走去。
“梦儿,快拦住你姐——”庄母自己赶不及,两个丫头又拦不住,见庄梦一脚跨进,连忙呼令。
“拦什么?”庄梦刚要问,抬头见姐姐正提着刀一步步走过来,脸上带着一种奇特的决绝,不再是往日那人畜无害的小白兔,却是峻冷的,爆发的,杀气腾腾的“姐姐你怎么了?”纵使她是个胆大的,也不由为气势所逼,蹬蹬后退几步,结结巴巴问道。
庄姜一言不发,侧身闪过庄梦的身体,堪堪就要出院门
“大丫头——”庄母一声怒吼,震住了霜离院所有人的心,连庄姜也不由身形一顿,“大丫头——”只听“噗通”一声,红福绿福惊叫道:“老太太——”此时不由庄姜不转身,回首见庄母已然瘫在地上,一众丫头围着她,终于张了张口,轻轻道了声:“老太太——”
“你还认得我就好。”庄母气吁吁地强撑着起来,在丫头的扶持下好歹坐在了椅子上,脸上已然面白如纸,嘴唇铁青,指着庄姜,手抖个不停。庄姜见庄母如此摸样,到底不忍,一步步又走了回来,道了声:“老太太——”庄母“哼”了一声道:“不敢,我哪有资格做你的老太太!”
庄姜听了这话,手中的刀也“当啷”落在地上,缓缓跪下来,眼泪也徐徐流了下来,呜咽道:“他逼死我母,我”
“啪——”庄母一巴掌扇了过去,怒道:“那他也是皇上!”
众人见最受宠的大小姐居然挨了巴掌,对望一眼,所谓“刑不上大夫,辱不见于贵人”,大小姐受责罚的情形,还是不要看到的好,纷纷退出了屋子,屋里除了祖孙两个,只剩下了庄梦。
庄梦到现在方反应过来,原来姐姐刚才是要去杀皇上,心中不由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二十四孝的姐姐还有这样暴烈的一面,要说自己生气了不过老虎凳辣椒水之类的嘴瘾,姐姐可是真枪实干,天子一怒七步流血的步骤啊,厉害!果然是女汉子,女英雄,女大侠,女土豪
且不提庄梦心中所念,庄母把那拐棍敲的“邦邦”响,瞪着庄姜,眼睛几乎滴血,一字一句庄姜瞪着“我们庄家忠孝传家,出不了这种弑君的孽畜,若是你想做,这庄府里谁也拦不住,只是,从此以后,你永不再是庄家儿女!”
这话说得极重,庄姜如何受得,跪着膝行几步,抬头道:“老太太,我知道错了”
庄母见庄姜头发散乱,目光无神,满面是泪,心里到底是疼她的,长叹一声道:“我再也想不到你这样的孩子,心里竟生出如许大逆不道的念头来。”说完,一双清泪流了下来。庄姜忽然低下头,那睫毛形成一把小扇子,掩住所有心绪,只是嘴唇已狠狠地咬出了血迹。
庄母知晓她心中不服,心道这大丫头是有大能耐的,若是心里生出些什么,让庄家戴上乱臣贼子的帽子,庄家便真的万劫不复矣,哪怕到了到地下,她也没脸去见庄家列祖列宗。想到这里,不由沉了沉心,缓缓道:“大丫头,你自幼饱读诗书,我问你,臣事君以忠是何意?”
庄姜自然听出庄母的弦外之音,倔驳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庄母俯下身子,对峙着庄姜的眼眸,道:“你的心里,圣上对不起你,你便要视君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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