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来,宫中发生了两件大事。
其一是周国使臣来朝。按照往年惯例,大王会举办隆重的宴会欢迎使臣,以此昭告天下秦国国威,但是因为发生了第二件大事,这个仪式被迫取消了。因为大王病了。
不少大臣都在背后窃窃私语着,大王的病来得真是时候,若到时在宫宴上,文武百官皆在,有些话大王即使想含糊过去也不能了。
比如这位年迈周臣说的:“大王,微臣此次出访前,我王特意交代了一事,望大王念着两国盟约在前,允微臣接公子回国。”
靠在虎皮暖榻上的大王,缓缓睁开了混沌的双眼,手中晃着酒樽,不冷不淡地应了声。
“请大王恩准!”周臣出列,再次谏言。
半伏在大王腿上的郑姬轻轻笑了,半嗔半怒地夺了大王手中的酒樽,柔弱无骨似地贴了过去,笑得风情万种:“大王,巫医交代过,不可饮酒的。”
大王心情颇好,不顾旁人地捏了捏郑姬的翘臀,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才睁眼看着列下那个胡须发白c振振有词的周臣。他皱了眉,不紧不慢地说道:“爱卿所言极是啊。”
“多谢”
“哎,慢着,寡人的话还没说话呢。”
正在品酒的姬忽,以樽挡面,微微勾起嘴角,溢出了一记冷笑,他酒知道,这个老东西没那么容易放手的。接下去的,应该会提起
“既然公子之弟也已封君了,地位不可同日而语了。正好,寡人膝下有一公主,对公子忽情有独钟,不如寡人今日就赐婚,爱卿以为如何?”
姬忽放下了酒樽,心中轻哼,果然,不出他所料。
周臣顿时不知如何回答:“这大王这”
话还未说完,在位上的大王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一旁的郑姬赶忙拿出帕子,当大王接过帕子擦拭了嘴后,愕然发现帕子已被鲜红染红了一块。
“血!有血!”
也不知是谁喊了这句,下一刻,殿内的大臣都慌乱了起来,早将那个站着的周臣忘在了脑后。
那个周臣有些茫然,直至在这些混乱的声音听到了轻微的一声‘马将军’后,他才醒悟了过来,回到了他的位置上:“公子有何吩咐?”
姬忽眼神冰冷地望着高位上那个呕血的秦王,说道:“我们是周人,那是秦王的大王,我们只需旁观就好。”免得,落人口舌。
“是。”马将军应了,而后伏低了身子,神色严肃地低声问着,“公子,老臣这次前来带了不少人马,不如老臣趁夜带走公子?”
“不,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的双眸,锐利得好似要在大王的身上盯出洞来,他还没有亲眼看着那人死呢,又怎能一走了之?
趁人不备,姬忽迅速把袖中藏着的东西塞到了马将军手上,知道马将军定有疑惑,他抢先一步嘘声阻止:“什么都别问,五日之后,按照上面的指示做。”
虽不知那是什么,但马将军也知这东西的分量,郑重地点头接下了。
这时,在巫医的治疗下,大王的病情也稳定了下来,靠在软榻上也能说话了:“把东西拿来。”郑姬心领神会,立刻拍手,一个女奴脸色苍白地端着托盘进来,当郑姬接过那只莹白的玉杯时,马将军才看清了里面盛的是什么。
不是什么琼浆玉露,也不是什么名贵药酒,而是鲜血。
姬忽扫了眼震惊的马将军,面无表情地解释道:“那是人血,还是处子之血。”
“可这”也太荒唐了。
“大王的病久治不愈,便相信了一个巫医所言,饮用纯净的处子之血,不仅能药到病除,还能延年益寿。”
即便姬忽再轻描淡写,马将军还是不敢相信,这就是让周人饱受欺辱的秦国之主,竟然是这样一个昏庸残暴的人?
而让他更不敢相信的是,方才还口口声声说那是秦国大王,与他们周人毫无干系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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