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车边的护卫终于磨完了最后一点耐心,焦急地问着,旁边的几人也随声应和:“是啊,人怎么还没来,不然我们冲进去?”眼瞧着亭边也没有多少人,凭着他们的身手要救出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赢歧微微蹙眉,摇头:“不可轻举妄动。”
之前只听驿站的奴隶说起公主的马车被劫,他一路匆匆赶来才知,这劫徒竟是武陵君赵迁。
关于赵迁,父亲曾无不可惜地叹过,若自己能学得赵迁的半分权谋和算计,他也算是后继有人了。赵迁乃赵国权臣,入秦与父亲连成一气,致力于两国交好,实为各谋心思。
但他们有一点是相同的——两国联姻。
此举不但父亲可巩固守旧势力,赵国也可咱得图强的机遇,可谓是皆大欢喜,以至于朝中一直有劝大王尽快立后的谏言。
那么赵迁入齐,莫非是为了
“公子,你看!”
护卫低低的一声将失神的他瞬时抽了回来。
这时赵迁已带着人离去,偌大的亭中,就剩一人。
赢歧掀起了帘子,也不顾什么举止优雅,快步下了马车,一走到她面前,他浑身如定住了般,担忧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瑶神情呆滞地抬头,寂静的夜色中,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那双灵动狡黠的眼眸早已失了魂般,尽是空洞一片。
她微微翕动着双唇,像是陷入了梦靥般,一个劲地喃喃自语:“原来是他竟然是他”忽然她猛然大睁双眼,踉跄地走着,一个没注意身子不住地往前倒着。
“小心!”他赶紧伸手,揽她入怀。
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地面,过了许久才回了神智,轻轻地从他怀中出来,在抬头时,似乎看到了一抹失落的神色飞快地闪过他的眼底。
收拾好了心情,她忍不住问:“公子怎么会来的?”
“听闻你被人劫持,我实在担心。”
“多谢公子。”她有气无力地扯了个笑。
低头望着空无一处的臂弯,他的心微微一抽,明明那样靠近,可总觉着遥不可及,心头渐渐涌起了一股难以描绘的酸涩。他静静地站在原地,轻微地动着双唇:“公主请留步,歧有话要说”
几步之远的赵瑶,被这陌生的沙哑之声愣住了。
转身,抬头看着他,不期然地撞入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中,浓烈厚重,犹如这化不开的夜色,千言万语都付诸于他流转的目光中。
“公主,歧对公主”
他攒紧了发汗的手心,微红着脸,那样认真地凝视着她,仅仅几步,他觉着那是他一生最为漫长的路途:“心存爱慕”
轻轻落完这句,他的手松了又握,心跳如鼓,怦怦作响,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他垂了眼帘,再不敢去看她一眼。
这怎么可能?
赵瑶愣了。
从亭中带出的烦闷心情也一扫而空,她呆滞地沉溺在这个不可置信的事实中,一直以来,她视如朋友的公子歧会喜欢她?
望着他如水温柔的目光,她的心间止不住得难受,微微的抽疼感那样清晰地传来,赵迁告诉她的话,已让她心力交瘁,如今再面对公子歧
浑身好似被抽干了力气,那样得无力
她哽咽着:“公子”
公子歧很好,真的很好,但是
赢歧淡淡笑着,眼中却是一片落寞:“公主,想说什么就说吧,歧受得住。”他安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安详得,仿若等待着一场早已知晓答案的审判。
那样的笑,深深刺痛了她。
那么温润美好的公子歧,她在郭庄就已伤他一回了,如今若是再伤了他,岂不是太过残忍了?她突然觉着很累,很累,那话到口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公主不必为难”他轻轻叹着,这样的沉默,比什么都答案都清晰。
她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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