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曼曼跌跌撞撞走在大街上,今天是大年三十,举国上下都沉浸在春节的欢愉里,饭店里的欢声笑语传出来,她却觉得一颗心已经疼得麻木。
天空飘起了小雪,她只穿着一双棉拖鞋就被赶出了家门——呵,是的,家门,一个小时之前还是。
可是现在不是了,就在她被老公和那个登堂入室的小三赶出家门的那一刻,那就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七年来,她在那一方天地里勤勤恳恳,每天累死累活做家务,从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变成一个黄脸婆,图的是什么呢?
是他当年在大学校园里握着她的手,还要放在心口暖一暖,他说:“老婆,以后结婚了,你做饭我洗碗。”
她那个时候觉得,什么甜言蜜语都比不上这一句承诺。所以大学毕业之后就结婚了,在小小的出租房里,购置一件件东西,货比三家,逐渐构建起自己的小家来,然而七年之后,一个女人堂而皇之的把她赶出家门,而那个女人,是她的闺蜜,在她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还让她来家里暂住。
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勾搭上的?
大年三十的晚上,她无处可去,脚上的棉鞋已经被水浸透,冻得她失去了知觉,一个不留神,她被什么东西绊倒,瞬间摔了个狗啃屎。
她趴在雪地里痛哭起来,脸颊被冻得发麻,眼泪落下来,也是凉的惊人。
“小姐,你没事吧?”有人停在了她面前,声音关切。
呵,现在还有人敢在大马路上扶人吗,就不怕是讹诈?还有,现在都不兴喊小姐了,那已经不再是大家闺秀的代名词,而是某种特殊的职业。
下一刻,她自己都忍不住自嘲,怎么还有心思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想爬起来,但是手肘和膝盖都太痛了,一时竟然使不出力气。
一双温暖有力的手把她搀扶了起来,见她形容狼狈,甚至还掏出了一块手绢来给她擦拭面颊。
“谢谢。”她接过来,匆匆抹了抹脸孔,一抬头,却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是,何曼曼当然认得他!或许现在全国都很少有人不认得这个人,他生得这样好看,又俊又美,却一点儿都不女气,反倒是皎若玉树,整个人站在那里,风华气度就让人心折不已。
他是如今娱乐圈里的当红小生,一出道就引起好一阵疯狂,有人说,总以为古人说潘安掷果盈车是虚言,看到他才知道世界上的确有美男子,看一眼就要窒息。
偏偏某人除了一身好皮相之外,还有一番好气度,有人背后酸他不过是靠一张脸吃饭,实则是个草包,演戏靠剪辑唱歌是假唱。
记者问起来,他气定神闲答道:“以色事他人,原是我的本分,大家喜欢,更是我的荣幸。”
粉丝一听,更是疯狂,称他有君子之风,连上了年纪的人一看,都要说:“这小生好相貌,好气性,日后必有成就。”
连房东太太这样五六十岁的人都喜欢,买菜的时候碰见了,还要说一句:“温某人新拍的电视剧我也在看,演个民国贵公子,再合适也没有了。”真的是上至八十岁老奶奶下至八岁小妹妹,无一幸免。
他是温怀光,温谦君子,容颜有光。
何曼曼此时此刻这样狼狈,乍然一见他,顿时觉得面皮涨红:“温c温先生?”
“是。”温怀光真是了不得,对于一个落魄的陌生女人都这样和气,“小姐,你没事吧?”
她摸了摸脸,苦笑一声,怎么算有事,怎么算没事呢?温怀光也真是体贴,问完这一句,也不多说,自车里斟出一杯咖啡来:“天无绝人之路,小姐,日后总会柳暗花明。”
她小心翼翼捧着那一纸杯的咖啡,感动得几乎落下泪来:“谢谢你,温先生。”她在这样穷途末路的时候感受来自陌生人的温暖,让她方才升起的一丝求死的念头都悄悄消灭无踪了。
温怀光倚在车边看着她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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