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从谢艾家的后门处翻进院子内,虽然张重华疑心重,但是他对谢艾还是很好的。光是院子,谢艾家的就比别人家的大上许多。
为人君主,最害怕的不是不知道手下想的是什么,而是不知道手下想要的是什么。谢艾想要的不是什么光宗耀祖,而是带着凉国的士兵,打回中原去。他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官员,晋庭的所作所为,已经让他伤透了心。不然作为晋庭士族,他又怎么肯跟着张重华祖辈在这荒凉的北凉混日子呢!
这么大个地方,人却没有多少,想要找几个人,那真的是难于登天。无奈之下,只好找到一个好不容易才碰上的老仆。
堂内两人正在闲谈,突然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外,阳光将两人的身影拉得老长。李改回头一看,很是开心“棘奴,你终于过来了,谢先生,可是跟我赌你不会过来的。”
“叔父辛苦了。晚生冉闵,见过谢先生。”他先跟李改说了一句,然后才朝谢艾作揖。
不过谢艾却表现得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将军一介武夫,何以自称学生,不知将军老师何人,怎就教出这等顽劣之徒?”李改本是含笑而对,不料谢艾问出这等问题。燕代驻军中谁都知道,冉闵有几个逆鳞是别人不能碰的,他开始还当谢艾不过是要考验冉闵一番,可是说出这样的话,不明摆着是要翻脸么?
正要从中斡旋,只听冉闵答道:“先生一介书生,却以武将之职务,抵挡老将麻秋数万大军。最后成功将我大赵十数万大军赶回国境,难道是先生的先生没有教好,竟然让先生进行这等卑劣之事?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先生以文臣之身,从武将之事,岂不是大逆不道?”
要说没有火气,那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他最尊敬的就是那个喜欢藏头露尾的师父。谢艾可能不知情,不过看李改的表情就知道,李改肯定跟谢艾讲过自己的逆鳞。对方却还是要找师父的麻烦,冉闵不生气才怪。只是他是来请贤的,不便发火,哪怕对方是故意为之,他也只能从容相对。
一番话,让谢艾无言以对,他也没想到冉闵会这么过激。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也不介意加一把火“将军本姓冉,而后改石姓,如今却与谢某说要拯救天下汉人。不知如此反复,将军以何德何能拯救天下汉人。我等本为晋人,将军却自称汉人,难道将军是想行那霍光伊尹之事不成?”
如此问话字字诛心,若是在晋庭朝堂之上说这番话,冉闵必定坠入无间地狱,永无翻身之日。不过在这凉国境内,谢艾府上,倒是没有那么多讲究。
对方吃死了就是要自己生气,冉闵索性也就不再气恼,深深一揖“先生本是晋人,却以张重华父子为主,而不以晋庭皇帝为主,何也?不过是因为晋庭无道,不顾百姓生死而已,然而先生到这北部凉国,却没有享受到国士的待遇,也没有实现心中拯救苍生的抱负。难道说,先生就是两姓家奴不成。”
“先生问了冉闵两个问题,现在,冉闵问先生一个问题,草民生死于君王如何,于先生又如何?”见谢艾被自己的回答弄得一愣一愣的,冉闵趁热打铁,马上就开始发问。总不能一直是谢艾问话而自己回答吧!他要试一试自己这个主公有没有能力,自己也要试试这个臣子有没有水平。
谢艾没有马上回答,他的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之后,才笑道:“草民生死,皆如物也。”
一听这话,冉闵气不打一出来,本来以为这个谢艾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没想到竟然是个草菅人命的昏官。他一怒之下猛地一拍桌子“先生大缪,若是如先生所说,那么先生是什么,不过一个物品而已。天下之所以打乱,就是因为晋下没有想过百姓草民的生死问题。”
怒到深处,他也懒得再文绉绉地说话,反正他是个武将,话糙理不糙,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他一抹嘴边飞溅的口水,继续道:“百姓非物品,百姓愚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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