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何中进来,桓温抬头看了一下,又低下头道:“贤弟先坐,稍等片刻,待为兄看完军报,再与贤弟闲聊。”桓温丝毫没有注意何中身后跟着的冉闵。
冉密倒也不着急,大凡有本事的人,都有几分脾气。所不同的是,脾气大小的问题,桓温虽然得不到后来王猛的认可,却也算得上是一员猛将。在猛将面前吃点瘪,坐点冷板凳,也不是什么份c掉面子的事。
只见桓温时而眉头紧蹙,时而托腮沉思。他整个人都投入到军中事物上面去了,浑然不觉还有客人在场。何中对冉闵投过一个歉意的眼神,他这个义兄,的确是这样,他自己就曾经吃过好多次瘪。不过让主公受这样的气,他还是有点良心不安。
片刻之后,桓温看完了手中的纸卷,这才起身道:“贤弟怎么有空来看为兄啊!前番不是去了赵国吗?”还是无视冉闵的存在,不过这次,从他脸上挪揄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是故意的。
何中也不含糊,对桓温的小九九,他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瞥了一眼冉闵,见他面无表情,便开门见山地道:“兄长勿怪,此番前来,实有要事。”在晋庭这种虚与委蛇的地方呆久了,难免会沾染各种虚伪。
“哦,不知贤弟有何要事,为兄若能相帮,一定倾尽所能。”桓温见何中这么严肃,收起了闲聊的心,正色道。
“前次跟兄长说我家主公欲与兄长合兵一处,共谋大事,兄长答应得好好的。现在人已经来了,兄长却视而不见,不知何故?若是兄长存了消遣小弟的想法,岂不是让我家主公羊入虎口?”泥菩萨也有几分土性,桓温几次三番都是直接无视冉闵。而何中,作为冉闵最先的一批嫡系属下,见到这一幕,心里能开心才怪。
发觉他语气中的不满,桓温这才变了变脸色。他黑色的脸上实际上是看不出什么表情的,所以不管他脸色变不变,别人都看不出。马上桓温就又恢复了脸色道:“贤弟大谬,你家主公尚且没有说话,你却已经乱了分寸。”说罢朝右边的冉闵拱手道:“将军远来,胆略过人,桓温佩服。不知将军身边的这位,是?”
“桓温将军是个大忙人,冉闵等得。不过这天下黎民百姓,恐怕,早就等不得了。这位是我兄长王猛,字景略。”王猛和桓温第一次见面是以这种方式,的确让人有点诧异,也许,重生在这个时代之后,再也不会有扪虱而谈这样的典故了。
王猛一直盯着桓温看,他在观察这个人的表情,如果他真的有刘邦那种鸿门宴上留项羽的想法,就必须得想办法留住逃离才是。不过观察了片刻之后,他发现,桓温这个人真的有点不成大器,如果换成是他,肯定要留下冉闵这个潜在敌人。可是,桓温根本就没有留下他们的意思,反而跟冉闵客套起来。
“石将军威名,桓某早有耳闻,晋赵两国,仇不共戴天,将军孤身前来,就不怕桓温将你留在这里吗?”嘴上是这么问,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看着外强中干的桓温,冉闵终于知道为什么前世在历史上,王猛会看不上这个人了。
他也许真的有匡扶社稷的心思,却没有匡扶江山社稷的本事和魄力。自古以来,成大事的,都是那些不拘小节的人,桓温此人太过正派,他的正派,和他的野心显得格格不入。
冉闵丝毫不理会桓温的威胁,胸有成竹地道:“桓将军若是想要将冉闵留在这里,早就叫手下将士前来捉拿了,怎么还会容许冉某在将军帐中闲坐如此长的时间。”
“哦,冉闵?将军不是后赵王石虎的干孙子么?怎么,又姓冉了?”桓温从冉闵的自称中找到了一丝蛛丝马迹,不解地问道。
“实不相瞒,冉某祖上本就是我汉室儿郎,昔日祖父c叔父为石勒所杀,家父欲为祖父叔父报仇,无奈之下,只得投奔石虎门下,冉某年幼,家父又为石虎设计害死,如此不共戴天之仇,怎能不报?冉某蛰伏石虎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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