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备怎么养这株荷花?”
朱允炆愣了愣,纠正道:“朕的后宫没有三千,现在只三个人,还算上禁足在冷宫的柴雨图。”
蝉衣似懂非懂地听着二人对话,半垂着头,咬唇不语。
见她这般样子,何当归更不放心了,娥眉紧紧皱起,再次向天借胆,坚决地触犯龙威。现在不坚定,以后一定会后悔。
“明人不说暗话,陛下是见惯了皇家手腕的,该知道当好一个皇帝,不止要处理好朝事,还要平衡好后宫,和权臣c望族之间的联姻是绝对绝对不能少的。您现在只有三人,可未来会有很多,那些大家出身的女子才是适合后宫的妃嫔。而且,不管您赋予蝉衣怎样的身份,她的头脑手腕c谈吐学识不能相当的话,也不能让那些名门之女信服。还望陛下不要一意孤行,害了蝉衣。”
沉默。
沉默过后,朱允炆依旧坚决地道:“若她是荷花,皇宫是沙漠,那我就变成水。后宫的女人再多,皇后也只有一个。若她不肯的话,那这后宫就没有皇后了。”
听到一个性子隐忍c并不算太纯粹的好人的帝王说出这样的话,尽管依旧疑惑,爱的萌芽在哪里,肥料是什么但不得不说,她实实在在地被感动到了,也相信朱允炆是真的喜欢蝉衣。而蝉衣也长成大人了,或许已不用别人帮她拿主意了。
“你愿意跟他吗?你愿意住在皇宫里,住一辈子不出去吗,蝉衣?”何当归注视蝉衣,轻柔发问。
大颗的泪珠砸到蝉衣胸口的衣裳上,啪嗒,啪嗒。
何当归又道:“怎样选择我都支持你,不用担心我会生气。”
啪嗒,啪嗒,继续哭。
“你有觉悟吗,蝉衣?在宫里好好活下去,跟很多女人共处,一同侍奉君上?”何当归瞥一眼朱允炆,斟酌字句问,“你对皇上的看法如何?”朱允炆表示喜欢蝉衣,蝉衣还没有任何表示呢?
扑通!
蝉衣不知是受刺激了还是怎地,直挺挺地往前栽倒。朱允炆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何当归把脉,陈述中隐着点笑意。
“她吓晕了。蝉衣胆子本来就小,人又害羞。”
当朱允炆怀拥蝉衣,头也不回的背影渐渐远淡后,何当归又叹一声,三分惆怅,七分担忧。她的丫鬟变成皇后,她怎么高兴不起来呢?果然是天生的操心命,做人过于执着了么。
第二天一大早,没等她洗漱妆扮,一个淡蓝身影就像野牛一样冲进来了。还是孟静,火燎尾巴状。
“大家闺秀的形象!”何当归哗啦啦地漱着口提醒她,“注意形象,小姑子。”
孟静原地跳脚,想说话又顾忌着屋里的丫鬟,偏何当归不但不把那些人支开,还慢条斯理地匀面c洗脸c对镜贴花黄,光修饰她眉心的朱砂就耗费了一刻钟。
终于弄好了,丫鬟下去了,孟静一下子炸开了:“大事件,出大事了,嫂子!”
“哦。”
“有两件事,一件好的一件坏的,你想先听哪一件?”
“小姑子随意说吧,我听着。”
精致的乌木梳在乌发间穿过,丝丝滑滑冰冰凉凉的触感,十指芊芊萦绕花香。话说,经过了昨晚的大事件,何当归觉得目前情况下,已没什么事能刺激她了。
孟静带来的消息绝对足够震撼:“好消息是,你外祖罗家那两个小侄子不是走失了吗?已经找到了,俩小子都活着,吃的白白胖胖的——接下来就是坏消息了。”俏丽的眉眼从极乐转向极悲,用沉痛的语调说,“他们如今在御膳房当差,你的两个小侄子,变成两个小公公了!”
何当归的第一反应不是悲痛或喜悦(?),而是琢磨过来,昨天御膳房里挖出青儿时,青儿目光闪烁,欲言又止的怪样子,恐怕就是发现了这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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