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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慎恭声答道:“回陛下,还没有。”皇帝看了他一眼,道:“那他成日在干什么?他舅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就一语不发?”王慎道:“听说殿下这几日并未出门,想必是在思过。”皇帝一笑道:“他思的哪门子过?”王慎只觉后背汗出,跪倒道:“陛下,殿下只是年少无知,不知道事情轻重,还望陛下开天恩善加匡导。”皇帝笑道:“你倒会替他撇清,他叫你一声阿公,果真不是白叫的。听说那夜他长跪请罪,也是你的主意?”王慎忙叩首道:“臣不敢,臣怎敢左右太子,那是太子本心,乞陛下明察。”皇帝道:“朕自是会明察的。你出趟宫,去给太子和顾思林传旨,说明日逢三,叫他们来早朝。顾思林既写得动奏疏,想必还是动弹得了的吧。”王慎忙连连答应而去。。

    戌时二刻的梆子已经敲过,街上行人渐稀。吏部尚书张陆正端坐府内,正颇为近来的情势烦恼。忽闻府中家人来报道:“大人,门外有客。”张陆正皱眉道:“不是说过了吗,一律不见。”那家人道:“那位相公也说了,要是大人这么说,就将这东西交给大人。”说着便将手中的一张字条奉上,张陆正接过看了一眼,不由大吃一惊道:“快去请进来,言语行动间恭顺一些。”一面忙加了件衣服,到客房迎候。片时只见一人被家人相引走近,身着玄色斗篷,头上罩着风兜,掩去了大半边脸。方要行礼,只见那人揭开风兜,在灯下看得真切,一时张口结舌,半晌方叫道:“二殿下?!”

    定棠微微一笑,道:“多了个二字,张尚书便奇怪得很了吧?”张陆正想不到他竟然会深夜造访,只得勉强笑道:“二殿下从未驾临过寒舍,说不怪并非实情。”定棠笑道:“张尚书休要自谦了,此处若是寒舍,天下便无可安身立命处了。只难道是就要这样站着说话,连口待客的茶水孤都讨不到吗?”张陆正这才缓过神来,忙道:“二殿下请。”宾主坐定无语,直待家人奉上茶来,定棠接过饮了一口,笑赞道:“好茶。”张陆正笑了两声,见他喝一口,叹一口,只是不发一言,心中更不解他所来何意。定棠的目光越过了茶盏,略略打量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身上都透着不自在,这才放下茶盏,笑道:“张尚书心中想必是在想,我来做什么,对不对?”张陆正心思被他看破,尴尬一笑,道:“臣不敢,二殿下说笑了。”定棠道:“孤冒昧造访,张尚书便是这么想,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尚书是个直快的人,孤也就不说弯话了,孤此来确有要事相求于尚书。”张陆正见他话入正港,笑道:“臣不敢当,二殿下有事尽管吩咐便是。”定棠望他半晌,方笑道:“听闻尚书有两位女公子,长女公子已适,小女公子年色少艾,及笄未久,尚且待字闺中。孤心慕已久,有意求为侧妃,敢问尚书意下如何?”

    张陆正想不到他会突出此言,一时间愣了,半晌方连连摆手道:“二殿下,这如何使得臣是说,小女蒲柳贱质,又兼形貌寝陋,怎敢作配天潢贵胄臣,臣万不敢。”

    定棠见他语无伦次,知他心中已是怕极,这才笑道:“怎么?尚书大人觉得本王做不得尚书的半子?”张陆正缓过气来,叹息道:“二殿下休要玩笑,臣万不敢当。”定棠正色道:“这并不是玩笑之语。孤确是诚心而来,尚书如一时难下决断,孤也不勉强,尚书可慢慢思想,毕竟也是令嫒的终身大事。”张陆正苦笑一声道:“谢二殿下一体恤。”

    定棠笑道:“略过此事先不谈,既已登门上,孤顺带着再向尚书请教几件小事。”张陆正迟疑道:“二殿下请讲。”定棠道:“就是最近朝事,孤颇有些烦心。想必尚书心中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孤在这里也就不多费口舌。今日武德侯已经给陛下上了奏疏,尚书亦知此事吧?”见张陆正默而不语,又笑道:“尚书但说一句知且不知,又打什么紧?尚书不语,那孤便当尚书已经知道了。”张陆正见他无赖,只得道:“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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