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对于此时的温情来说,并不算什么,但生身母亲的旧物可就不一样了。
诚然,这个温情是穿越而来的,但她依旧秉承着以前那个温情的记忆,就当是为了圆这具身体的一个梦,温情也觉得自己是不能袖手旁观的。
再者,周渊见也已经知晓,这些药膳全都出自自己之手,也不怕被温娇抢了功劳去,似乎她没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但不知为何,心中始终有些许的迟疑,脑海中浮现出周渊见看到温娇前来送药膳时的情景,那种由衷浮现的失望之情,仿佛是一把尖刀,刀刃自己的胸腔之内,令人难以呼吸。
见温情久久不给予回答,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呼吸声,温娇也有些急了:“温情,你难道真的忘记了你的亲娘?也对,她已经躺进黄土里好几年,人嘛,都是要向前看的,你这样也无可厚非,除了让人感觉到心凉之外,也没什么不好的。”
温情冷冷地瞥了她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激将法对我没用,你还是省省吧。”
一看温情早已识破自己的打算,温娇便收起了那副讥讽的嘴脸,换上笑脸,继续劝道:“我可不是想用激将法,只是感念当初你娘去世的时候,你趴在她身上哭得死去活来,拼死拼活不让下葬,想来你们娘俩感情深厚,所以才多嘴问一句,你想不想拿回你娘的旧物。你也知道,你娘的旧物全被我娘锁在柜子里,我去拿也是要冒风险的,所以要点补偿也是情有可原的,对吧?”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温情蹲下身子,死命地用手指按住突突跳起的太阳穴,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都是以前的温情曾经经历过的。
死去的娘亲躺在棺木里,在倾盆的大雨中出殡下葬,温情小小的身子全扑在了棺木上,哭得声音沙哑,全身上下都被淋了个遍湿,小脸哭得通红,声嘶力竭。
“喂,温情,你怎么了啊?”温情突然就蹲下了身子,整个头都埋进了膝盖里,瘦弱的身子微微颤抖,看上去有些痛苦。
温娇也被吓到了,她生怕买卖没做成,却把温情逼疯了,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深呼吸了一口气,温情缓缓地梳理了一番杂乱的记忆,再抬起头的时候,又是那个镇静淡定的温情,漆黑的眼眸里一派清明。
“你没事吧?”到底是自己的妹妹,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不曾有丝毫的血缘关系,平日里两人也说不上关系亲厚,但毕竟是朝夕相处的人,温娇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温情摆摆手,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她没有答温娇的问话,只是简短的应了一句:“好,我答应这笔交易。”
虽然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但温娇却高兴不起来,她始终觉得今日的温情有些奇怪,答应了之后便将食盒递给自己,然后冷漠地走开,回了房间,将房门狠狠地摔上了。
不过,一想到又能见到周公子了,温娇就开心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去深究温情的别扭之处,提着食盒就兴冲冲地往村长家走去。
通报的时候,温娇害怕周渊见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不肯见自己,便一早就将温情的名号抬了出来:“就说,我是代妹妹温情来送药膳的。”
周渊见的随从还记得上回的情景,见温娇这次又点头哈腰地提了食盒来,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往里通传了。
眼看着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周渊见正眼巴巴地盼着温情来,忽听得随从通报有人送药膳来,也没深究是谁送来的,便急急地让带进来,心里还在犯嘀咕,这些随从耳朵是不是都打蚊子去了,明明自己早已吩咐过,若是温情来了,不用通报,直接让她进来便好。
“温情,你来——”眼瞧着一抹浅绿色的衣裙在眼前一转,周渊见急忙离了座椅,上前迎接,但出口的话却凝固在一半,再也继续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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