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铅云密布,寒风凛冽,偶尔夹杂着片片雪花,或者裹挟着一片枯叶,呼啸而过,这是一个寒冷的冬日早晨,平静而压抑。
清吟小筑正东方向的绣春阁是李师师专属的阁楼,自从李师师及笄之后,就搬到这里居住,抚琴唱曲,迎来送往,作为清吟小筑重金打造的王牌姑娘,想要踏上绣春阁与美女来个亲密接触,至少需要花费千金以上,自从李师师夺得花魁的称号以后,能够登上这座阁楼的就更加寥寥无几了,她完全可以凭自己的喜好和心情来决定见什么人,不见什么人,不过凡是她招待的客人,无疑都是身份尊贵,家世不菲的贵人。
然而今天,一个冬日的早晨,这座阁楼里却多了几个不速之客,一个高来高去的飞贼,一个风流倜傥的浪子,一个朝不保夕的商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喝着醇香四溢的女儿红。
若是一向自命不凡的宋徽宗此刻见到他心中不食人间烟火的李师师此刻正手持银质酒壶,殷勤的替三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斟酒布菜,还一副心甘情愿,浅笑盈盈的样子,恐怕他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时迁兄弟,咱可没吹牛吧!昨晚你替我们挡了一箭,今天这汴京花魁,京城第一美女亲自为你倒酒,你受这点小伤值了吧?”秦林一把攀住时迁消瘦的肩膀,颇为得意的问道。
“值了c值了c小弟实在是受宠若惊,只是小弟真的不知道这两件东西如此珍贵,咱们还是尽早想办法离开京城吧!”时迁左肩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正艰难的端着酒杯,右手有些局促的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因为大宋的第一美女就做在他的右手边,浅笑嫣然,幽香暗度,他已经习惯了在梁山泊做和尚的生活,没想到秦林真的让大宋第一美女坐在他旁边,惊艳之于,更多的是局促。
其实李师师也是没办法,要是让外人知道她的绣春阁上竟然冒出了这样三个人,恐怕她的高雅冷艳的名声都要摔在地板上了,除了她贴心的丫鬟莲儿以外,谁也不知道有三个大男人闯进了李师师的香闺,而他们所谈论的事情又非常机密,李师师无奈,只得亲自为他们服务了,好歹大家朋友一场,也算尽了地主之谊,这到让秦林拾了个大大的面子,此时时迁看他的眼神已经敬为天神了,一口一个“大哥”,叫的那叫一个心悦诚服。
秦林将杯中的美酒喝完,慢悠悠的说道:“这京城之中有百万禁军,你一把火烧了他们顶头上司的府邸,现在想走,除非你生了一双翅膀,不对,就算你有一对翅膀,也飞不出去,除非你会五行遁术,能够上天入地,来无影去无踪,兄弟,你会吗?”
“嘿嘿,正所谓鼠有鼠道,蛇有蛇路,任他掌控百万禁军,小弟自能来去自如,如今虽然受了些轻伤,但要出城,小弟自有办法,若不是担心两位哥哥会受牵连,小弟早就已经逍遥而去了。”时迁自信的说道,这个时代没有那么严密的监控系统,就算城门封锁,全城戒严,想要出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因为四面城墙绵延千里,总能找到看守松懈的地方。
“咱们吃饱喝足就快些上路吧,此番事情闹得这么大,高衙内又知道你我躲在清吟小筑,若不早些走,恐怕师师也会受到牵连。”燕青有些担忧的说道。
这句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要走容易,可想要再回来就没那么容易了,他们这一走,就等于踏上了一条不归路,虽然大宋统治腐朽不堪,可毕竟是人们心中的天道正统,这种根植与人们内心的观点是轻易不会改变的,宋江虽然竖起了”替天行道“的大旗,可是在整个大宋子民的眼中,依然是一群啸聚山林的绿林好汉,人们渴望他们能让统治者头疼c惊醒,从而除奸佞,振朝纲,体恤民情,可真要加入他们,谁都会犹豫,毕竟落草为寇,刀头舔血的日子太过提心吊胆了,看似逍遥快活,实则凶险之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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