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彦西抬起幽深沉澈的眼看向父母,“现在,我只求你们一件事——去潘家把这门婚事退了吧!就像你们当初去斐家一样,这个婚,我不结!”
“儿子,儿子!”见江彦西转身要走,江母欲追上去。
江东明拉住了她,冲她轻摇摇头,“孩子大了,由他去吧!”
江母挣脱江东明的手,犟道:“不,我绝不能由着他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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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辰与斐烟回到上海的时候,正是傍晚,傅亦辰想送斐烟回胭脂胡同,斐烟摇了摇头,“直接送我去夜上海吧!”
“一回来就上班?”傅亦辰挑起眉。
斐烟勾起饱满的红唇,笑容明艳妩媚,“三少忘了,我可是夜上海头牌,你信不信,这几天没了我,夜上海有人已经焦头烂额了!”
陈贤安这几天忙着安抚客人,确实累得够呛,看到斐烟回来,只差痛哭流涕,“姑奶奶,你可算回来了!这几天,秦老板,林公子,还有法国银行的汤姆都来叫你的场,你不在,他们差点把我活吞了!”
斐烟风姿灼灼地朝着化妆间走,朝着紧跟在身后的陈贤安摆摆手,“行了,知道难为你了,今晚上我会把他们都搞定!”
夜上海的台柱子回来了,陈贤安像吃了颗定心丸,直笑道:“那就好,那就好!”
傅亦辰送斐烟到了夜上海,自己索性留下来看她表演,或许是斐烟接连几日不来的原因,今日她一登场,台下顿时掀起一片热浪,掌声喝彩声不断!
一袭玫红色舞衣的她站在台上,扑朔迷离的灯光下,盈盈浅笑的模样说不出的娇美迷人。
只听得她在唱——
时光如梭
尘世旧影
晨曦如醉
依稀记得昨天的你
仿佛还在路口等我
忆童年时竹马青梅
两小无猜日夜相随
春风又吹红了花蕊
细雨染湿我的衣衫
如今你去了哪里
我还记得你为我摘的花
岁月如同一壶清茶
时光难倒回
梦里若能相随
歌声明明很欢快,傅亦辰却能听出其中的夹着的丝丝哀伤,就如同她本人,外表华丽娇艳,实际却总是清清冷冷,拒人于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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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纪阑推开雅室的门,顿时就是一愣,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傅亦辰将室内的大灯关上了,只余远处一盏落地台灯,触目可及的光线昏黄黯淡。
昏暗中,傅亦辰背影孤单寂寥,黑眸深深睇视着楼下舞台,薄唇紧抿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整个人沉寂得可怕。
许久过去,周纪阑才听他喃喃地说:“她又见他了。”
他说话的时候,语气只是陈述,听不出多愤怒,可是周纪阑知道,他的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样平静。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自从他遇见了斐烟,就再也不是那个风流倜傥,没心肝的傅三少!
周纪阑道:“三少,凭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女人得不到?既然你如此喜欢斐小姐,为何不叫他知难而退?”
“呵!”傅亦辰忽然抬起眼来,眸光深沉幽壑,“周纪阑,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以权压人了?”
周纪阑心中一震,在傅亦辰威慑十足的目光下垂下头去,“卑职不敢!”
傅亦辰弯起唇来,骨节分明的手拿着细长的火柴梗划了划,瞬间,掌心有幽蓝的火焰燃起。
微微晃动的焰光,照亮了他俊美绝伦的脸庞,那明亮漆黑的眸子,说不出的幽然深邃,“我是喜欢她,但我不屑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得到她。若有一天她真能爱上我,我希望她是心甘情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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