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喂完了,那鸟那么凶,听说刚喂的时候差点把小厮的眼晴啄瞎,别人都离的远远的,你还给它清理笼子,就你胆子大”女童嘀咕了两声,不过孩子的心思简单,转眼就忘记刚才的事,左右瞅瞅,然后凑近她,从袖子里取出了帕子“给你。”
帕子里包着东西,伺候鸟兽不是好活计,但是有一点好处,就是能从鸟兽嘴里弄一点吃的,辗药的小女童负责喂的小兽多是吃肉和干菜,船上生火极其危险,虽有专门煮饭的地方,但是想要拿肉去烤着吃办不到,但是一些干菜和水还是能弄得到的。
用干菜泡水虽然很难吃,但至少不会挨饿,不少小童都会私下留下一些。
秦丹接了过来,然后将已分完的鱼桶拿起来,递给女童,里面是些和大鱼一起捞上来已死掉的小鱼虾,女童高兴的用手一个个捞出来包好。
海上的生活极其艰难,徐市此次带出来的人数,除去三千童男童女,还有他的追随者,船工及管理小童的管事,加起来已近四千人,每条船上都装载着大量物资,出发时带的水c酒c干肉c米豆c干粮全部分门别类地装在大木桶里,用绳索固定成一个个货堆,随用随取。
可是长时间的海上航行,这些物资皆已消耗了大半,如今仍然没有见到可以补充物资的岛屿,而带出来的水没过多久就变得混浊c肮脏,伴有异味,只能靠雨天收集雨水饮用,干粮也因潮湿,储存不当而变质发霉。
而干肉早已是每条船上船工掌事的下酒菜
就算捕上来新鲜的鱼,也是人力数量有限,分到小童嘴里,少的可怜。
如今这些喂剩下不起眼的小鱼小虾,把它们晒干后反而是道美味,鱼身会有一层海盐,就着米粥吃很香。
两个女童关系好,经常这样偷偷交换着,倒也能勉强填得饱肚子。
辗药的女童放好了小鱼,便跟秦丹说起那些掌事船工用舱里装土的水桶种的蔬菜,绿油油的,只可惜没有多余的拿来喂小兽,否则她肯定会留下一两片,便是生吃也好啊。
秦丹见女童提到菜的时候,眼里冒出绿油油的光,还舔了舔嘴唇,便知她有多渴望。
这些七八岁,大的也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童,有多久没有吃到果蔬了,如果不是船工的经验,出发时带了许多茶叶,时不时用来熬水粥,早就病死一片,四千人能活一半,都是万幸。
两人分别将东西放好,离开的时候,秦丹回头看了眼,其它小兽正不断撕咬着鲜鱼,那幼鹰却还在与脚上的白布纠缠踩塌,被她刷洗干净的笼槽里她多留的鲜鱼,却是连看都不看一眼,似乎一副不吃她给的嗟来之食般。
秦丹低头微微咳了声,掩住笑意。
两人提着桶一边低语,边要走出舱房门口,却无意看到一个男童正蹲在鸟兽槽食处,低头用手快速扒着鱼皮,抓里面的生鱼肉吃,手嘴还沾着鱼鳞片和生鱼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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