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低头沉思了一会,“先生这边我就帮不上忙了,毕竟我只是区区一介举子,最多介绍一些同年过来,但是能来几个也尚未可知。”
房子谋了然的点头,许哲的出身他早已打听清楚,自然晓得许哲所言不虚。而且他本人就是名满天下的大学士,后面又一直有李泽源帮衬着,因此先生虽说一直短缺,倒还是勉强续得上。
他今日和许哲说这些,图的不过是许哲的一双点金圣手。他可是知道,一年前许哲才来邕城的时候,可是一穷二白,身无三两金。这不过区区一年时间,邕城乡民虽说没有赚的盆满钵满,但是至少肚子里已经是满的了。而且看着许哲的这些举措,不难推测,以后邕城乡民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惹人羡滟。
先生之事大家心知肚明,说过也就罢了。只是后面的银钱一块,许哲却是难得的皱起眉头。但凡书院承办,无外乎一收一支。天湖书院做为民办学院,不是公家产物,也就没了所谓的‘国家补贴’。以前和赵家关系紧密,赵家还借着由头从雍州税收里抠出一块进行补贴,勉强算是‘地区财政补贴’,只是后面双发闹罢,这事也就黄了。
其次便是束脩,也就是通俗的学费收入。但凡学院,大多喜欢招些世家公子,不是图他千百年的积蕴个人的风度,而是图这些学子入学所带来的各项收入。就许哲在通达学院读书的时候,就有夏家的一位子弟考入学院。
因为吃不惯学院伙食,干脆从家里雇了十二名手艺精良的大师傅过来,自家投钱又重新建了一个食肆,专供西南美食。后来他中举离开,这些大师傅和食肆也没有拆除,就算是送予通达学院了。要知道这些大师傅无一不是手艺精良,在外面也是难得请上一次的,这次一股脑的送予学院,直接填补了学院的‘西南美食高端市场’。
只是天湖书院这几年却是越来越多的招收寒门子弟,引得周边的世家贵族多有抱怨。但凡世家,就没有缺钱的,此处不收爷,自有留爷处。现在水运又发达,一艘扁舟,即能游山玩水,又能求学入院,何乐而不为呢。而寒门子弟本身就没有太多束脩可交,最多送些咸鱼腊肉过来,于事无补。因此这几年的束脩收入,倒是愈发少了。
现在天湖书院的大半来源,大半倒是靠了房子谋的四处化缘。做为昔日名满天下的少年探花,现在又是德艺双馨的有名学士,房子谋的这张老脸还是很受富豪的青睐的。时人都好脸面,有个天下闻名的读书人来往,即便每年出个三瓜两枣,也是心甘情愿。
只是这种事情,总不是长久之计。不说别的,十年前房子谋只需要坐镇天湖书院,自然有大把的人捧着财物和稀奇玩意送上门来;但是这些年在赵太守的连打带消下,主动上门的人已经越来越少,甚至已经需要房子谋主动上门寒暄的地步了。可想而知,再过几年,说不得形势会愈发恶劣。
收入减少,支出却越发多了。旁的不说,每年越来越多的贫寒学子,就占了书院很大比重的一项支出。似张建礼这种贫家子弟,一旦考入天湖书院,不说上学期间每日提供的早晚两餐,还有每年一次的厚实棉袄,免费居住的单人床位。学的好了,还有学院提供的各项奖金奖品,勤工俭学的各项举措可供选择。
零零碎碎的,虽说划分到每人头上并不算多,但是抵不住基数大啊。更不用说这几年在赵太守的暗中怂恿下,大量贫寒学子入学,于现在的天湖书院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收入逐渐减少,支出却越来越高,也难怪房子谋愁断了肠子,连着老妾都赶下山去耕种,就想着贴补两下书院呢。
“这事情有些大,千头万绪的还是要好好仔细想想。房师如果方便,可以将这几年学院的账目转给我,我好理个条陈出来。”总是要知道,这天湖学院究竟是何时走入这条道路才行。许哲心中虽然有了些许思绪,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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